20、第 20 章(1 / 2)

令人心灰意懒的周一。

跟妹妹道别,清水眠离家乘坐地铁公交车转程再转程,历经近三小时,终于到了东京咒术高专。

两周前,经历了相亲抢婚事件以后,他把离家出走的妹妹接回家。因为东京咒术高专在郊区,平时上学日住学校宿舍,周末回家。

对于妹妹的衣食住行,他拜托了名义上的监护人福泽谕吉多照顾。一时间,岁月平和,跟从前无异。然而清水眠知道,已经回不去了。

一只手拎着妹妹特意做的便当盒,他另一只手拿着在途中买的金枪鱼饭团,斜跨着潮牌包,步入一年级的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两个人。

“好慢啊,眠。”五条悟手撑在窗边的阳台,转过脸来,隔着整个教室看着他。也许是因为窗边折射进来的阳光,冰蓝的眼眸熠熠发光。

“嗯”了一声,清水眠随口解释耽搁了,望着擦黑板的夏油杰问道:“硝子和夜蛾老师呢?”

“有事还没来。”

二人说着话,五条悟大步迈了过来,目光落在他拎着的便当盒上,语气不自觉带上愉悦:“你给我做的便当?”

“不,是我……”想说是妹妹做的,清水眠一顿,忽然问道,“你要吃吗?”

然后他把便当拎到他面前,“这次是我妹妹做的,你先吃着。下次我再给你做,好吗?”

作为恶童联盟的盟友,夏油杰太知道了,这种温柔关怀的语气,摆明了有陷阱。而五条悟想了想,笑了一下:“行。”

而这时夜蛾老师推开移门进来,硝子随后赶来,正式上课起来。

咒术高专的课程分为咒术专业课,与文化课。今天是文化课,清水眠还很积极地记下笔记。很快到了中午,教室几人开始吃午饭。

夏油杰有妈妈做的便当,硝子则自己买了面包,见清水眠只有两个金枪鱼饭团,女生还分了个热狗面包给他。

“谢谢。”清水眠接过硝子的面包,一旁五条悟骤然有了大动静。

“呸、呸、呸!咸死老子了!这放了多少盐!”五条悟大声质问,抓起自己桌上的矿泉水瓶,仰头咕嘟咕嘟喝着。

可能七大勺?嘛妹妹做菜是不分咸淡的。

虽然心中小恶魔扑棱着翅膀,清水眠表面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再装作恍然大悟,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匆匆道:“哦忘了说,我妹妹做菜手艺很差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说下次亲自做给你吃。”

矿泉水瓶被攥紧,五条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问一句:“是故意的吗,眠?”

这时候,该否认。反正在艺能圈或禅院家的时候,大家无非是推责甩锅,谁要接手谁才是傻子。理智如此分析,可清水眠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不想满嘴谎言。

绯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五条悟。五条悟本来有些不爽,但那双眼眸,宛如茜空沉没地平线那一刻的宁静,又不那么生气了。

“跟我出来。”五条悟站起身,发出邀请函,“打一架。”

男人之间,最好的方式还是打架来解决。

“……”夏油杰已经知道二人订婚,也明白五条悟现在的想法,但忍不住提醒一句,“悟,眠君跟你可是订婚了,你们打起架来,不太对吧。”

“没什么不好。”清水眠轻松地答道,“反正还没有正式见过家长。”

天知道,他多希望解除这愚蠢的订婚关系。

抬手狠狠挠了挠后脑勺,五条悟略带烦躁,“啊眠你真的是……”

心一横,他大声道:“你要是介意这个所以才闹脾气,那我们这周就去见家长!我带你去见我爸妈!”

“不!”清水眠脱口而出,火大地反驳,“你哪只眼睛觉得我是为这个生气!”

两根手指虚虚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过来,再点了点清水眠的红眸,五条悟笃定道:“两只眼睛,亲眼双见。”

……艹。

清水眠登时心火怒烧,径直走到门口,打开移门,无比严肃:“五条悟,你给我滚出来,来打一架。”

五条悟依言出去。等他出去,清水眠推上了移门。过不了多久,走廊一阵乒乒乓乓,玻璃碎裂的声音。

硝子默默啃着自己的面包,事不关己。

夏油杰吮着牛奶吸管,内心充满悲凉。要知道,等会自己又得去劝架,左一个悟做得对右一个眠君消消气,仿佛回到了父母吵架两方劝和的端水时刻。

哎心累。

#被迫·端水大师·夏油杰#

·

傍晚。宿舍门口。

打了一架,又经过夏油杰劝和,清水眠心情舒畅不少。虽然跟五条悟都还在置气,他也不觉得是大问题。

是他为了妹妹的事,而主动跟五条悟绑在一起。他想要寻求一个合理解决的办法,至少,要让妹妹全身而退。心中想着,他握上宿舍的门把,一推即开。

上周回家时,自己没有锁上宿舍的门吗?奇怪着,清水眠慢慢推开了门,顺手按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的光亮了起来。

很简单的宿舍,必备的衣柜书桌,一张不大不小的床。床上白色被单铺着,微微隆起,有人。

会是谁?

预感已经不妙。清水眠盘算着,缓缓走上床前。白色薄薄被单,柳煤竹色的蚊帐低垂,初夏的风顺着开窗吹了进来,泛绿的纱帐微微飘动,朦胧似幻梦。

而床上那人微微翻身,蒙着的薄被模糊地印出轮廓面容,显出他正面对着清水眠。翻身动静不大,露出些许的头发,鸦羽般黑的长发,几缕如流泉般倾泻下来,垂落在床边。

心中有所猜想,为了验证,清水眠扯开薄被,揭示那最后的谜题。薄被如云朵般飞起,在那一瞬间,看清了底下人的面容,他胸中一片雪亮。

与此同时,那雪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胸口,清水眠躲开。下一秒,飘起的薄被落下,他迅速裹住那个人,盖住头,遮掩住那人的面容。

然后,他温柔地开口道:“刚才那一眼,是为了确认事实,我很抱歉。

“我不会再看你第二眼了。因为,我真的会心软。”清水眠轻轻叹息,是为幕后主谋的卑鄙龌龊,也是为这执行者的不得已而难受。

用薄被裹住那个人,裹住他全身,清水眠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