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砚心里很不是滋味。阮茵茵在网上被人骂成了却始终都没有找自己帮忙,还忙不迭地和自己撇清了关系。
本来这事儿就已经够让他难受的了,谁曾想陆母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让他赶紧回家,奶奶出事了。
原计划打算出差的陆止砚赶紧推了行程,马不停蹄地往奶奶家赶过去。
路上他问了陆母,奶奶好像是因为在网上看到他和阮茵茵的消息情绪过激才会晕倒的,再加上老人家年龄大了身体各项都不太行,晕倒之后又检查了身体,查出了其他病。但所幸不是什么大病,好好调养就会慢慢好转。
思索再三陆止砚还是没有给阮茵茵打电话。她现在在拍戏,赶过来还要花点时间,奶奶的病也不是特别严重,他一个人过来照看就足够了。
到了老宅,奶奶正躺在床上输液,面容有些苍白,比上一次见时瘦了许多。
“奶奶,”陆止砚坐在床边看了眼她扎着输液管的手背,语气有些自责抿唇道:“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陪在您身边。”
“让您替我操心了。”
从小陆父的工作就忙,陆母平日里忙着和贵妇们社交、逛街,对陆止砚的关爱很少,相比于奶奶和爷爷来说,他们这个父母做的是相当不合格。
教养在爷爷奶奶身边,陆止砚被关爱着,从小学了很多知识也学了很多规矩,也并没有因此而丧失一个快乐的童年。
爷爷去世后奶奶有很长一段时间郁郁寡欢疾病缠身,甚至有段时间产生过轻生的念头想下去陪老爷子,是陆止砚推了工作过来陪她,才让她老人家逐渐好转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这世上陆止砚和奶奶是相依为命的状态。
“孩子,你一个人来的吗?”奶奶摸了摸陆止砚的头,嗓音虚弱。
陆止砚点头,“茵茵她工作忙,我就没告诉她。”
听完奶奶便不再吭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有些浑浊的眼睛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陆止砚和阮茵茵定下了那桩娃娃亲。她知道他们两人的婚姻并不幸福,是老一辈强行把他们安排在了一起。奶奶了解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样的滋味,因此无数次惴惴不安地愧疚。
可前段时间陆止砚和阮茵茵来看自己时,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亲密让她终于有了慰藉,她以为两人的关系有了好转,可前几天无意看到的新闻又再一次让她回到了现实。
“止砚,你和茵茵...是离婚了吗?”
犹豫纠结了很久,奶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个问题,陆止砚有些愣住了。奶奶已经看出了真相,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思及奶奶的身体状况,陆止砚没有承认,“没有的事,奶奶你不要瞎想。”
“我知道你是看了新闻,但新闻都是编的,”陆止砚耐心解释道:“茵茵在娱乐圈工作,性质比较复杂,不能承认自己恋爱结婚这些事,所以才说她自己单身,您不要瞎想。”
“今天是因为她在剧组里工作抽不开身,等到她杀青了,我让她来给您赔个不是。”
陆止砚解释的如此周详,奶奶逐渐有些相信了。
子孙开心幸福当然是她最大的愿望,她刚才想着如果陆止砚和阮茵茵真的离婚她也认了,但得知陆止砚和阮茵茵没有离婚的时候,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心里那股气也不堵了,两人聊了一会儿天。
正当陆止砚想起身给奶奶倒杯水时,门口一阵响动,陆匀墨推门走了进来。好久没见到陆匀墨了,陆止砚险些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便宜弟弟。
陆母警惕地看着他,语气不很好:“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看看奶奶。”陆匀墨笑得人畜无害。
他按理来说也是陆家的子孙血脉,陆母自然不好说什么,即使心里不满也憋住了。
“奶奶,我听说您因为哥哥的事情晕倒了,没事吧?”陆匀墨开口就是暗讽。
老太太自小带大了陆止砚,当然是更喜欢陆止砚多些,可是念及陆匀墨也算是陆家的血脉,还是给了他好脸色,“我没事了,人年纪大了都是这样。”
故意在屋内扫视了一圈,陆匀墨脸上挂着惊讶:“嫂子怎么没来看看您?就我哥来了?”
这句戳到了陆止砚的痛点,他冷冷地给陆匀墨递了一个眼神。
陆匀墨自然是不怕陆止砚的,他来这里就是给陆止砚找不痛快的,陆止砚被触怒了他高兴还来不及。
他无视掉陆止砚的眼神后,借口出了病房。他当然不是要走,而是要给他的嫂子,也就是阮茵茵,打一个电话。
奶奶生病也算件大事了,陆止砚向来孝顺却不带阮茵茵过来,陆匀墨断定肯定是阮茵茵和陆止砚吵架了。
平日里他就听说陆止砚和阮茵茵不和,基本上属于那种一山不容二虎的架势,但是不论是阮茵茵还是陆止砚,对奶奶还是很敬重也很孝顺的,现在奶奶生病肯定是陆止砚没有告诉阮茵茵,不想让她来。
他现在给阮茵茵打个电话,就能把她叫来给陆止砚添堵,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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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陆匀墨电话的时候阮茵茵还觉得有些奇怪,她并没有给陆匀墨留过自己的电话,但她从陆匀墨听到奶奶生病晕倒的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向导演请了一天假就要赶过去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