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腾地一红,吕蒙哑了一会,他走向桌案,端了酒杯,尽量用一种平淡的调子,试图说完原话而不致扫了他兴,他道,“当初在夷陵......”
“夷陵的事不要再提了!”孙权双眉一轩,话音忽一沉。
“当初说要在夷陵跟陆逊会合......”他犹豫一下,继续说下去。
“我说夷陵的事不要再提了!”孙权加重语调,眉眼里笑意全收起,看向他的目光有点冷。
他苦笑一下,见孙权下意识蹙眉,长眉一角微微飞起来。这十几年来他都有这习惯,心情激荡时眉角就会微微飞扬。每回他露出这副模样自己就要心软,什么事也要依了他。
战惯沙场的人,原本该是一副硬心肠。可这一回,他不想依他,也想不到别的。无端端的,他有些难受。
“我......”
“闭嘴!”孙权面上如罩一层严霜,“今儿起,你就闭门反思吧,不要带兵了,宫里你也不必去了!”
他沉默着。
“什么时候想得明白了,再去宫里找我。”他猜是刚刚那一刻的静默,叫孙权心软了,不动声色地向他示好。
吴侯不止是对着周公瑾才会心软的,或者,吴侯对着每一位朝中重臣都是心怀一份宽厚容让的。
他执起桌上的酒壶,慢慢倒了两杯,“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当初若是他没有到夷陵同我会合,今天你也不许他提我么?”
孙权哼地一声道,“你好大胆!”
夜风鼓起他衣袖,吕蒙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好大胆。”他喃喃地重复一次,“我是在想,若是我陷在夷陵,还来不及同你告别。”他抬眼扫了下孙权,眉眼里有了点异样的风情,“仲谋,你瞧,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我重要。”
“你吃醉了!”孙权几乎要怀疑这十几年来吕蒙的惜字如金是否都是扮出来的,偏生在今日,在他心绪如此不好的现在,话多得叫人接不住。
他放肆地打量着孙权,孙权却不为所动。
“你没跟我说过,我重要,你说,我,大,胆!”他叹了口气,“如若不大胆,我怎会爱你这么多年?”
夜风忽一下肆虐,掀翻吕蒙手中执住的壶。战场上一贯奋勇的他,忽地拿不稳那半壶酒盏。
当啷——满室弥漫酒味腥香。
他还以为,他给了他很多的爱护,很多的金珠宝物。
唯一没有给他的,不过是一个答案。
一直没有。
“你是重要的!”
他没有给过任何人答案。
周公瑾。陆伯言。吕子明。
你们都是重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季,主要写姜维爱陆逊,戳文名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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