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想见他吧?”子诺微微倾身凑到郑五爷耳边轻声说,眼角的笑意有些莫名。
郑五爷低头,一下子咬在子诺鼻子上,而后把他抱在腿上坐下,紧紧揽在怀里。
子诺有些哑然,这全然不是他的计划,他的计划是郑五爷对纱帐后的墨宇很感兴趣,而后者就半推半就地不见客。
郑五爷果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路子全不同常人而走。子诺觉得,他要放钩去钓的时候郑五爷不上钩,他撤了钩子郑五爷却一下子蹦出水面咬着自己不放,他的逻辑似是全无道理。
“生气啦?”郑五爷低下头来与子诺咬耳朵,子诺往后躲了躲,眼睛却总往纱帐后瞟,郑五爷见了却作没看见。
“你先出去吧。”袖袍一挥,纱帐后的人影儿便又走了出来,腋下还是夹着古琴,躬身行了礼便又轻履退了出去。
郑五爷看着雕花的门应声关上,一张本无表情的脸却露了笑意。
“不是不喜欢你的节目,是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他若比你丑了也罢,他若比你好看我要生气的。”郑五爷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子诺的背,那语气平静而温柔。
“比我好看不是很好,你生气做什么?”子诺抬起头,郑五爷便低下头来吻了吻他眼角。
“因为于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看的,不能有比你再好看的了。”郑五爷说的三分玩味四分轻佻,却偏偏眉梢眼角都是认真的笑意。
子诺一怔,旋即两手勾住他脖子,把脑袋埋在他胸前。
“从来都是我哄别人的份儿,可少有别人哄我了,逢场作戏,真真假假说了千百遍,五爷再这么说下去,我可要当真了。”子诺柔声说,脑袋却抵在郑五爷胸膛上不起来。
口是心非对他来说已经太简单,他当然不信,自己都曾经真真假假说了太多出去,别人再说,他自是要不信的。可心里偏生的一丝不好的预感,真的,若是真的,那墨宇的事儿,倒又不好办了。
“当真就当真,本就是要你当真的。”郑五爷轻笑着说,一双手在子诺背上反复摩挲。
“我不想在这里过夜,你跟我回府,嗯?”子诺还埋在他胸前不抬头,索性就这么打横把他抱起来。
子诺没言语,双手勾着他脖子没松手,领口的衣襟散了一半。
郑五爷伸手替子诺拉好衣襟,刚踢开门,鸨儿便拿了披风在外面候着,一件为郑五爷系在身上,一件将子诺裹进他怀里。
“费心。”郑五爷看鸨儿为子诺裹好披风,这才回过头来朝鸨儿点了点头。
轿子里虽然一人坐着宽敞,可二人并排却还是有些难以周转,郑五爷就索性还是抱着子诺坐在腿上。进了轿子再低头去看,饮了酒的脸颊微红,粉色的唇微微嘟起,竟是已经睡着了。
郑五爷轻轻笑笑,手指从眉头一路逡巡到下巴,珍宝一样爱不释手。
“你怎么总是不信呢,我都有些后悔那时没有强迫留着你在府里了。”声音很轻,和风细雨一样扑在脸上,子诺长睫抖了抖却没睁开,郑五爷再不去撩拨他,只把他揽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