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简兮被他带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方俣抱着付简兮转了个身,“噗咚!”倒在路旁清理时堆起的雪堆上,“来!一起打个滚儿!”
“神经病啊!”付简兮挣扎起身时,方俣箍着他侧身正好滚了起来。
两家院儿门之间不过五米多的距离,俩人这么闹着,打着,是真的滚到林奶奶家门口的。
付简兮从这一片儿,过了二十多年,头一回是用滚的代步。
啥滋味说不明白,就知道俩人衣服脏了吧唧的,进屋就被林奶奶拿着鸡毛掸子给浑身上下扫了一通。
“哈哈哈~!你们俩嘴里有鸡毛,哈哈哈~!”方祁站在沙发上,指着门口的俩人笑,圆墩墩的一笑就前仰后合的要倒。
林奶奶回头一看,“哎呦”一声,紧忙往沙发那边儿走,“小祖宗赶紧下来,摔你呀!”
方俣弯腰换鞋,笑着扫了一眼付简兮□□的位置。
付简兮一侧身,瞪着眼,踢了他一脚,“收敛点,过年呢!话说你们流氓过年都不给自己放个假吗?”
方俣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走,两人去洗手,边走边小声说:“流氓很忙的,放假更忙,晚点让你知道知道。”
“滚!”
“行,走,再来一圈。”方俣说着抓起他的手要往外走。
“哎!”付简兮一扬手挣脱出来,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凑近的方俣问:“你之前,是不是都在压抑自我,没处释放啊?”
方俣从他身边挤进去,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说:“憋坏了,感觉这辈子就这么烂糟糟的过下去了,看哪都一样,看谁都一样,满眼黑白色。去哪儿,跟谁一起都无所谓!有没有意思,开不开心也无所谓,你说压抑吗?”方俣转头问靠在门框上的人。
“后来……我看见一条彩虹,七彩的,倍儿神奇,哪哪都好,哪哪都顺眼,哪哪都……诱人。没了他,跟没了命一样,你说好不好?”方俣低头冲手上的泡沫,看着流走的泡沫笑着摇头说:“没救了,这一辈子就这么没出息了。”
付简兮听的心理一阵悸动,怔怔的看着方俣的侧脸,说:“没出息!”是方俣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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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付简兮和方俣一起上班了,方祁不肯回西山别墅,林奶奶也喜欢他,方俣就让方祁留下来陪老太太,还嘱咐方祁的阿姨,去林奶奶家给一老一小做两餐。
付简兮和大建在棚里拍了一天,一天下来,过年这几天养出的懒劲儿都被抽光,累个半死,临近六点才从棚里出来。
“去给奶奶拜年!”大建把包反手甩在后背,喊了一嗓子。
“初九我们四个去看林不语,去不去?”付简兮问。
“谁?四个?”大建满脸惊讶的问。
“奶奶,我,方俣,方祁,他侄子。”付简兮拉开商务车后门,钻进去。
大建紧随其后,斜眤付简兮说:“老的小的都带着,你俩还玩个屁呀!”咋想的?
“奶奶去看林不语,肯定住她小窝里,该哭的是宁哥,方祁去看他妈妈,你说我俩乐个屁。”付简兮放倒椅子,躺平,脊椎疼的想扶腰,不过腰也疼,禽兽方俣。
“噢,呵,呵呵呵!”大建僵尸脸笑的特别欠揍,这是蜜月旅行啊,嗷嗷嗷!
付简兮扭头想怼人,但是手机响了一声,是信息提示音。
方俣:想你【哭】
付简兮:做什么呢?
方俣:年前堆压的工作,摞成山,倒了都能砸死我【瘪嘴】
付简兮盯着那个卖萌的瘪嘴表情,出神的想了想方俣本人瘪嘴是什么样,想着想着笑了。
大建把脸默默转开,真是没眼看,隔着屏幕都能被强塞狗粮,说好的兄弟情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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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简兮从公司的车上下来,站在写字楼下抬头向上看。第一次来,不知道方俣在哪层,还没到正式上班的时间,商业中心大街上冷冷清清。
写字楼的前台没在,看见保安,付简兮才找到机会打听了一下。电梯很多都停在一层,直接上去,33层。
电梯打开,付简兮走出电梯看见了熟悉的LOGO,这一年他和小乐都在拍他们的网络宣传海报,小乐签约比他早,他是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方俣他才签了海购宣传的平面,也是这一单解决了他去年欠银行的贷款。其实从这些方面看,方俣确实是他的金主,所以金主想去哪他还真没权利过问,麻痹,不爽!
“你好!”从办公区走出来一位姑娘,正装,装束打扮都很得体。
“你好,我找方俣。”付简兮直呼大名,看着得体的姑娘明显一怔,他又说:“付先生,谢谢!”
“您,稍等!”姑娘说完,转身往办公区里面走。
付简兮站在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三分之一的位置都坐着人,整层楼,除了里面一排单间,其余都是开放式的办公区,方俣会在哪间?
他正在琢磨着,身后的电梯“叮”一声打开了。他往前台走了两步,让开了正中央的位置。
这时姑娘也走了回来,对着他侧身的方向鞠了一躬。
付简兮在姑娘还没开口的时候,就扭头看了一眼,方俣正笑眯眯的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方总,这位付……”
“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姑娘走后,付简兮转回身,看着方俣,“你在哪层?”
方俣走近,很自然的牵起付简兮的手,拽着他往电梯里走,“去我那儿说。”
两人进了电梯,付简兮又好奇的问:“这个点,”已经七点了,“怎么还不下班?”
“网购平台,一天中最火爆的的时间段还没过,他们是倒班的,并不是全天候,到现在。”方俣解释完,有点不悦的偏头看着付简兮问:“你关心别人,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付简兮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在他俩右上方,他们俩紧挨着站在最后面,挡住了摄像头,于是他把手放到方俣臀上,手心贴着快速摩擦了几下,手心与西裤摩擦发出“唰唰唰”的声音。
方俣身体一瞬间绷紧,电梯PLAY吗?
付简兮收手,目视前方,故作轻松说:“好了,充满电了,给个好评吧!”
方俣咬了咬牙,他忙活了一天,累死累活,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看见一自己男朋友,心理刚舒坦一会儿,谁承想这个贼顺眼的也是来点火的。
顿时觉得大冬天穿一件衬衫怎么也能这么热呢?
他开始扯领带,扯松领带,解袖扣,袖扣解掉,衬衫挽到手肘。
付简兮在电梯打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外没人,说:“悠着点,一会光了。”
方俣欲|火攻心,拽着人大步流星的进了自己办公室,门刚合上,他回手落锁,把人一下甩进沙发上,随后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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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两人才从办公室出来,付简兮站在雪地里实实在在的感受了一下腿在哪!软绵绵的雪,绵软软的腿。
哎~!
心理感叹——都是他惯的!
以前方俣敢跟他耍流氓,早挨揍了,现在可好,真是没边际的被他得逞,不是惯的是什么,早晚得上天。
一旁走着,要上天的方俣,看了好几眼付简兮,总感觉他情绪有点不对。
哪里出了问题?
没伺候好?
不能啊,自问没有比他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里里外外都尽心尽力伺候的男朋友了,时常感动到自己都泪流满面。
不行,太不牢靠,他要想办法,让付简兮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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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初九,上了飞机,到了异国他乡,方俣再也没有享受到被惯着的滋味儿,而且还被赶回了书房,要多惨有多惨,连方祁都开始欺负不受宠的他。
这一次,洗干擦净抹了香香,主动送上去,躺平任虐都没好使。
方俣越来越不安,总觉得自己就要失宠了,万般焦心的问了一圈朋友,奈何都不是基佬,根本没给出有价值的参考意见。
随后他又想起一个人,他在F国分公司的特助,有合法的同性伴侣,两人将近四十岁,关系一直不错,于是方俣在到的第二天去了分公司。
第三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付简兮就被方俣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睡眠质量差,又有时差,他这几夜都是睡睡醒醒,头疼的,太阳穴又在突跳。
“去哪儿?这么早。”付简兮眯着眼,不想睁开,坐在床头,低头埋在膝盖上,揉着眉心,又按压太阳穴。
方俣穿戴整齐,单膝跪在付简兮面前,扯开他的手,开始给他按摩。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在这有一个不错的朋友,我想带你去见见他,他们住郊外,有点远……”
付简兮抬头,打断方俣,说:“他们?”
“嗯,他成家了,我们去他家做客。”方俣不想让付简兮再睡了,时间有点紧蹙,他刚才一直没叫醒付简兮,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
“我洗脸,马上好。”付简兮边说边往浴室走。
方俣驱车往郊外开,付简兮望着窗外朦胧的天发了会儿呆,突然有点饿,但是这个地方的食物,除了肉,他都不喜欢。
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升起,耀眼的光从越来越稀疏的建筑物缝隙里照进车窗里,又开了一会儿,开始有农场出现在视野里,还有成片的花田,景色美轮美奂,不像真的。
付简兮往椅背上靠去,方俣在身边,车外景色又美,心理格外的舒坦,抬手挡住半上午的阳光,他歪头从手指缝隙里看向方俣。
方俣一路都没说话,他总感觉这人不像是载着他去见什么好友,倒像是载着他,卖去屠宰场,还是事先价格谈低了,所以一路心情都不爽,就差没开口骂人了,一脸的严肃,幸好阳光还算柔和。
付简兮叹了口气,想想这三五天是不是冷暴力过头了,但是过年前后那些天,方俣也挺过分啊!他还是个长身体的青少年呢!切~,谁还没点娇气的时候,大老爷们儿怎么了,大老爷们也有不爽不想接客的日子。
车子停在一栋房子前,石木混合的乡村别墅,付简兮打开车门下车,又看了一圈周围。类似的房子隔着不远就有一栋,没有规划,像是小孩随处摆放的玩具。这些别墅看上去像是依河走势而建,但是排列却很随意,房子背靠一座小山,山顶有教堂。可以说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住在这里,应该每天都像是度假。
付简兮盯着房子后面,那座不高的山,算不上山顶,最多是个地势稍高的,成片起伏的大土包。上午十点的太阳洒在山顶的教堂上,教堂的尖房顶,彩色琉璃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大片青翠中,纯洁神圣。
他回过神儿,方俣已经正在跟一个本地男人在交谈,看样子是熟识,互相拍了一下胳膊,拥抱完又笑着聊天。
男人看向付简兮,笑了笑,付简兮也回以微笑。这时他看见别墅门前还站着一个男人,年纪要比跟方俣交谈的男人年纪小一些,看神情,他竟然感觉到那个男人在羞怯。
“看什么呢?”方俣走进拽起他跟着男人往别墅走,他歪头跟付简兮说:“鲍里斯是分公司的特助,也是这边工厂对接人,贝尔是他的……男朋友。”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站在门前的男人迎了下来,用汉语说了声“你们好!”
方俣跟他握了握手,付简兮也伸手握了握。
进了屋,方俣和鲍里斯好像一直在说话,叫贝尔的男人,问付简兮:“你好,兮,想喝点什么?”
付简兮听他说不太流畅的汉语,强迫症似的想纠正他几个发音,最后只是笑了笑说:“水就好,谢谢!”
贝尔端着水回来放到付简兮面前,笑的帅气,比刚才站在门前那会儿,羞涩少了点。“紧张吗?”他问。
“嗯?”付简兮不是很明白他需要紧张什么,或者外国人想表达的只是礼貌。于是他说:“不紧张。”心理早已经开始骂方俣了,这是什么聚会啊,尬聊都没这么尬。
贝尔也对付简兮微笑,帅气又明媚。随后转头看着鲍里斯说:“亲爱的,时间差不多了!”他说话的语气跟刚才截然不同,亲昵又自然。
鲍里斯张开胳膊,贝尔很自然的靠了过去。
方俣捏了捏付简兮的手,牵着他起身。
付简兮发现进了屋之后,方俣就没看过他,连一句话都没说,更别说一个眼神,什么情况?杀猪也要给猪个提示音吧?
他扯了扯方俣的手,方俣只是拽的更紧了,还是不看他,连个正脸都不给他。
鲍里斯一直搂着贝尔,两人去冰箱里拿出一个深红色系着丝绸的长方形盒子出来,贝尔抱在怀里,鲍里斯冲方俣招了招手。
四个人,两前两后,开始朝山上走。
方俣一直低头走路,看着脚下松软的松针,偏头看树林中斑驳的光,也不敢看付简兮。
付简兮有点生气,干什么说句话不行吗?
他使劲甩了一下方俣的手,但是也没甩开,他们的动作换来走在前面两步远的贝尔回头张望。
总算到了教堂,看着一直走在他们俩前面的鲍里斯和贝尔打开教堂的两扇门进去,方俣却拉着付简兮停在门前。
付简兮从门缝里看见,教堂里还有人坐在里面,都是后脑勺,大小高矮的头。
方俣抬头看过来时,付简兮突然心跳加速,感觉脸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也不敢开口了。
两人好一会儿,就那么四目相望,不动,不说。
“你猜到了。”方俣一点点凑近,轻声说,这句话不是问,是肯定。
付简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这一刻他挺怕这扇门打开,却不是他希望的,所以站在门外幻想也不错。
可是门里面有种东西一直在诱惑着他进去,他忐忑却向往,以前没肖想过的事儿,倘若发生了,以后会不同吗?
“进去吗?”方俣等不到回答,心就快凉透了。
“嗯!”这次付简兮回复的很快。
“想好了?”方俣问。
付简兮转身作势要往回走,方俣拽着他的手根本挣不脱,他做了个样子又转回身,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说:“你看,我走得了吗?”
方俣突然抱住他,气息轻颤,两条胳膊勒紧,他也回抱住方俣,两人像是进门前再给彼此打气一般。
门从里面缓缓打开,是鲍里斯和贝尔,一人执一扇门站着,对门外相拥的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方俣松开付简兮,两人牵着手缓步进了教堂。
付简兮的眼睛看着高台上站着老人,头发花白,这人应该是神父,只是衣装并不像电影演员穿的那样黑袍白带,花白头发的老人通体白衣,站在彩色琉璃顶下的高台上,近乎透明。
“嘿嘿~!”
小孩的笑声,把付简兮拉回了现实,他寻声看过去,一下傻了眼。
方祁,捂着方祁嘴的是……是丁乐宁。
付简兮走了一半停下了,方俣转头看他,看见他发愣,晃了晃他的手。
付简兮转回脸给了方俣一记眼刀,紧跟着低声说:“给你能耐的,怎么不上天呢?”
方俣忍着想跪下的冲动,心焦的要窒息了,怎么这几步路走起来这么难呢,他都想来个公主抱,把人抱神父面前得了。
林不语身侧坐着大建,大建一直举着DV在录像,俩人看付简兮走近,握着拳头,低声说了句“加油!”
丁乐宁又赶紧捂住自己女朋友的嘴,心想:一帮小孩儿,结个婚,加什么油呀?
付简兮越靠近高台越紧张,他已经看不见周围的人,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如果方俣不牵着他,他应该也不会移动。
方俣两手牵着付简兮的手跟他面对面在神父面前站好,按照指示叮嘱付简兮闭上眼,他说了两遍付简兮才闭上眼。
一段长长的,听不懂的宣读后,方俣又摇了摇付简兮的手,示意他跟自己一样面对神父。
然后他看着付简兮,霸道的说:“说,你愿意。”
付简兮还在发愣,身后长椅上的人都笑了。
方俣一直看着他,他就跟着魔了一样,看着神父湛蓝的眼睛说:“我愿意!”
方俣嘴角挂着笑,直到轮到自己回答,他才严肃了一瞬,这句“我愿意!”他是看着付简兮说的。
没有交换戒指,也没有亲吻,神父回身,从阳光直射的琉璃池的净水里,取出一朵粉白的花,花茎是细藤蔓,神父将一朵花一分为二,竟然也是两朵完整的花。
贝尔站到了神父一旁,看着方俣和付简兮,用汉语解释说:“一茎两花两蒂,像你们国家的并蒂莲,今天你们带上就表示以后生死相依,你们从今以后就是一个人。”
神父挽着藤蔓,做了两个碗花,分别戴在付简兮和方俣的左手上,随后又和他们分别拥抱,颊吻。
神父转身离开,方祁第一个蹿上高台,“小叔,小叔,花香吗?”方祁拉低方俣的手,去嗅他手腕上的花。
林奶奶被林不语搀着也走了上来,老太太穿了一身枣红的裙装,看上去喜庆又端庄,“哎呦,吓着了吧,大宝儿?”老太太要摸付简兮的脑袋,付简兮就矮下身让她摸,随着一帮人挤上高台,一瞬间这事儿就变得真实了,亲人朋友都在身边,才像真的发生了。
他眼睛望着方俣的方向,那个人真的跟他带着同一朵花。
林宇来了,正在跟鲍里斯说话,方祁的妈妈拉着方祁正在跟方俣聊天,奶奶呼噜完付简兮的头发,又开始呼噜他的后背,林不语跟丁乐宁在研究琉璃池里养的花……
付简兮有点目眩,头晕!
以前,听过电视,电影甚至上学的时候也听女同学经常说“幸福死了!”这句话,直到亲身感受,才明白原来幸福死了是这样。
晕乎乎就想倒地不起,幸福的身体每一处都知晓这感觉。
方俣跟丁乐宁和林宇说了一声,拽着付简兮又消失了。
中饭安排在鲍里斯和贝尔的家中,丁乐宁和林宇得了方俣的嘱托带着一行人下山。
到了别墅前的河边站定,付简兮一直都是没开口说话。
总怕自己一开口就往外吐泡泡。
为什么?不知道!
他就知道现在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美得冒泡了!
“瞒着你,怕你不肯来。”方俣蹲在鹅卵石河滩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这儿水草肥美,牛羊在远处的山坡上啃草。“不这么做,又怕哪天咱俩又完了,我……对不起,挺卑鄙是吧,但是就算是逼着你这么做,我也要完成。”他说完,捡起一块儿鹅卵石使劲撇向河里,“噗咚!”石头入水声。
付简兮听着方俣说,他面向方俣屈膝坐在鹅卵石上,看着他问:“我哪儿写着,咱俩又完了?”付简兮食指在自己脸上打了个圈。
“你前几天都不搭理我,又把我撵书房,我害怕的整宿胡思乱想,其实我知道,都是我自己想太多,……我也知道,但是就是忍不住各种猜测的想来想去。”方俣低头看鞋。
“我们是情侣,对现在是夫妻,不对夫夫,没证,不合法,纯过场,但是我不介意,我就觉着这场走过,咱俩就是被见证过,哎~,说不明白,我想说,我们会吵架,以前会,以后也会,你是想每次吵闹一回,咱俩就得跑一个国家结一回婚么?”付简兮捏着方俣的下巴,迫使人抬头看自己。
“不是,一生一次够了。”
“方俣,知道我刚才想什么吗?”付简兮歪头凑近他问。
“嗯?”方俣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他抬手摸了摸付简兮的脸。
“我在想,原来‘幸福死了’是这种感觉。又想,我前二十前丢掉的幸福呀快乐呀,总之这些肉麻的又必不可少的感情,今天都补齐了。”付简兮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望着方俣一眨不眨。
方俣的手指在付简兮脸上珍视的摩挲着,温柔的眼神里尽是宠爱。
“方俣,我幸福死了,谢谢你!”付简兮垂下眼,两大滴泪落在膝头。
方俣张开手把人搂进怀里,唇印在发顶,偏头又印在耳廓。付简兮也搂住他,额头在他脖颈下面蹭了蹭。
他要的不多,只要在一起就够了。
他做再多,求得不过就是这个结果。
……
“吃什么?饿了。”
“牛排行吗?”
“你做?你不做,不吃!”
“好,我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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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