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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那个爱你的人——是谁?啊,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神祗。”

“那神和提娅神女?在一?起了吗?”

“神的爱永远不?会只属于一?个人,祂应当爱着祂所有的臣民,可是这位少女?将神从虚弱期的泥潭中拉起,又?将祂推入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马修捋着胡子,意味深长地说?道:“觉醒的神忘了那牵绊了少年日日夜夜心绪的爱,神记得提娅神女?和他朝夕相处的一?切,却不?再记得祂曾拥有过?的、热烈到至极的爱。”

“神感恩提娅神女?对祂的付出,降下神谕赐予她神力,并允诺完成提娅神女?一?个愿望,提娅神女?是这样说?的——”

马修捏着嗓子模仿着提娅的语气。

“我尊敬、可亲又?可爱的神明,我愿意作为你的仆从,将我漫长的余生献给您,请让我永远活在您的视线之内。”

“哪怕是关?注之外。”

“但善良无私的提娅神女?没有告诉神这句话”

故事讲到结尾,马修冲着阮卿挤了挤眼睛:“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棒的故事。”

“你们小姑娘家一?定喜欢。”

“呃……但抛开神的本质,这不?过?是个落难王子和平凡少女?普普通通的爱情故事。”

阮卿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但每个人的想法?并不?相同?,不?过?站在她的立场上,我认为这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她并不?认为提娅应当把自?己的一?生浪费在神的注视之下。

当提娅和神的感情掺杂了爱情之后?,那份曾经虔诚又?真挚的信仰已经变质,并且永远回不?去了。

当一?个人不?想回头,那剩下的人也应当大步向前走。

马修被她的这一?番话逗得更?开心了,他只当是这小姑娘家不?服输的心性。在这样愉悦的聊天氛围下,马修又?给阮卿倒了一?杯酒。

“小姑娘家家。”

他笑着说?道。

“喏——送你的。”

“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你就知道咯!”

阮卿和马修交谈的当口,那位拉小提琴、戴着面具的少年,已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花园里茫茫的夜色。

“你曾经见过?这个人吗?”

阮卿打了个酒嗝,好奇地偏头问道。

“谁,这个小伙子吗?”

马修擦拭着高脚杯,抬头想了想:“倒是见过?几次,每次他戴的面具都不?一?样,神神秘秘的突然有一?天就会冒出来。”

“应当是个有个故事的人吧。”

……

博格背着小提琴走到一?个无人的街道。

橘黄的路灯照在垃圾桶上,这里僻静偏远,斑驳的老墙在路灯下展露自?己缺了几块砖头的残破身躯。

看得出已经是年久失修的状态。

这条街道离神殿仅有数百米远,对于博格来说?,这是一?个恰好能够施展神力,又?不?被神职人员发现的地方。

博格深吸一?口气,他环顾四周,确定周遭无人后?,才从袖子里拿出魔法?棒,闭上眼睛默念瞬移术的咒语。

这是空间类的高级法?术,绝非普通人能够修习。

路灯闪了一?下。

刚刚青年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旷无人。

……

这是博格第七次擅自?出行去酒吧演出。

作为代表谦卑美德的神明候选人,他本不?应当抛头露面出现在这样并不?高雅的场合,用音乐去取悦这些脑袋里面充斥着酒精的人。

博格认为音乐的意义始终在于分享,所以?他向主教提出这个在酒吧演出的荒唐念头。

但这明显不?是主教的想法?。

“谦逊的美德,是建立在你足够强大,足够高贵,而不?是你有着卑劣的出身,还要学习这些低劣的手端取得那些醉鬼的欢心。”

“那不?是谦逊,那是蠢人的自?卑。”

主教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这话似乎听着有那几分道理?。

但博格并不?是个擅于与人争辩的人。

他默认了主教的话,并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冒出在酒吧演出的想法?。

然后?转头就悄悄策划好在偶尔在夜晚“离殿出走”的小小插曲——也许这样的插曲会带给博格惊喜与奇遇。

但其实并没有。

没有人会在意他这样一?个神秘的“流浪歌手”,也没有人能够听懂博格的琴声,就如同?这巍峨神殿永远也难以?接纳一?个出身卑微的流浪汉少年。

那是他自?己写下的,不?属于任何人的曲子。

谦逊,应当是天之骄子的美德。

流浪汉的谦逊,正?如主教所说?,或许只能称之为自?卑。

博格将自?己传送到神殿的房内。

他换上睡衣,悄悄躺回自?己的床上。

那一?扇巨大的窗户涌来一?片片斑驳的月色,却恰好没有照到博格的眼睛,青年拉了拉被子,翻了个身,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随着树影晃荡的月光。

月光的颜色啊……

和今晚的某位姑娘,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其实是类似于一个全新的小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