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的动作，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蝙蝠侠，翠色刚刚撞入那片蓝色的大海，就像是逃一般移开了。只是大海何其宽广，一只小小的知更鸟，又如何飞的出这片无边无际的海洋呢？

而大蝙蝠发觉小知更鸟的折磨尴尬，他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张开手向前一步，抱住了已经不再瘦弱，已经长成大人的知更鸟：“我为你骄傲，杰森。”

“就，就算你这样说，”红头罩脸都红了，“我也不会回去的。”

“没关系，”蝙蝠侠拍了拍他的后背，“周末记得回来看看阿福就好。”拥抱的姿势保护了红头罩脸上的羞涩，也同样保护着蝙蝠侠眼睛里的泪光，“没有什么是比知道你活着更好的消息了，杰森。”

“我也不会放弃我的事业的，”明明是更为激烈的想法，但或许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好，杰森有几分说不出口了，“我顶多收敛一些——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被你暴揍的家伙有多惨，都进ICU了。”

蝙蝠侠没说话，他只是拍了拍杰森的后背。

一切尽在无言中。

“你们说完了么？”就在两人气氛正好的时候，第三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蝙蝠侠和红头罩几乎是撒开了对方，转身朝向了那声音的源头。

“时间过去二十分钟了，”他抬手指了指房间中的挂表，“真正的投票统计在五分钟前就已经出来了，只是我看你们互相倾诉说的正带劲儿，就没打扰你们。”

红头罩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始在房间中寻找小罗宾的身影。

“他走了，”亚瑟看出了红头罩的疑惑，语气平静的解答道，“你最后一道令咒用于支撑他的固有结界，当他的宝具使用完毕，耗空了魔力后，他就离开了——啊，现在支撑这个房间的，是我的魔力。”

“所以他的执念是？”红头罩在推算出小罗宾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之前与自己站在一起的蝙蝠侠，心中尴尬万分，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和他不对付的家伙，就算不是这个世界过去的他，也一定会某个世界中的他自己。

他真的是在执着为什么老蝙蝠不替自己向小丑报仇么？

不，他根本不在乎。

“你不是已经写出答案了么？”亚瑟笑着摇头，“你想要……”

“不，等等，别说出来。”红头罩厉声打断了亚瑟，话已出口他就发觉自己的口气太过了，不过好在被打断的亚瑟只是笑了一下，似乎对他的样子早有预测了。

他不在乎小丑。

他只是想要知道在他的父亲，他的导师，他的偶像面前，他究竟算什么。

他真的是一个随意的，可以被取代的存在的，毫不重要的存在么？

小丑，不过是一个我想要吸引你视线的幌子罢了。

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从来都是一句承认。

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承认，父亲。

“不过，不得不说，蝙蝠侠你真的超出了我的预料。”瞧见红头罩不希望自己戳破他的小秘密，亚瑟有那么一点儿失望的转向了蝙蝠侠，“其实你已经注意到了时间的问题了吧，我刚才说‘时间到了’的时候，你看起来可一点儿也不惊讶。”

“哦哦，够了哦，亚瑟。”蝙蝠侠还没说话，一只胳膊就打在了他的白色西装上，“再说下去，可就有人要恼羞成怒了。”

布鲁西出现在了亚瑟的身侧，他一只手搭在亚瑟的肩上，领一只手上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我看到小罗宾走了，那么既然你降临的原因已经不在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回去了呢？”

“现在？”亚瑟惊异，不过想想看的话他也的确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了，“你还真是个合格的裁决者啊。”

“不哦，”布鲁西笑眯眯的回答道，“其实某些方面，我超偏心的。”

蝙蝠侠的脸几乎是在布鲁西的话落下的同时，就沉了下来。

“惊喜~”布鲁西眼睛都笑弯了，他撤下了撑在亚瑟肩上的胳膊，“我思前想后，都没想好要给我的罗宾鸟们什么礼物，但是小罗宾给了我一个启发。”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压低了嗓子，咆哮着吼出了他自己的名字。

红头罩不明所以的看向蝙蝠侠。

布鲁西不为所动，他甚至笑的更开心了：“别担心，亲爱的，”他维系着花花公子不着调的口吻，语气轻佻又散漫，“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动的手呢——他甚至还杀死了小红头罩。”

自此，将红头罩和蝙蝠侠都洗出了牌外。

“你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布鲁西大点了蝙蝠侠，“别忘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坦荡的说出了自己的过去，“我虽然还没抱上孙子，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那我为什么要和活人的规矩拗变扭。”

他笑着，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终于沾染了蝙蝠侠的颜色。

“英灵座的规矩，是‘各司其职’，我监督Archer和Saber回归英灵座，不将隐秘侧暴露在现实的普通人眼中，既然他们没有违反规定，我为什么要干涉他们做什么？”

蝙蝠侠的视线落在了Saber亚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