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听说云湛要她去书房纳凉,微微吃惊,以前她经常和月儿一起来长秋宫,后来月儿不肯来了,她便自己来,但每次都在院子或者花房里玩,很少去云湛的房里,一来是怕打扰他读书用功,二来也是为了避嫌,毕竟她能来长秋宫已经不合规矩,当着宫女太监,到也坦荡些,可若两人同处一室,便是清白怕也会招惹闲话。
然而宋怡只是惊讶,能和云湛在一起她还是很高兴的,没有任何犹豫,放下两只小猫,她起身快步往书房里走。
天快黑,宫门快要关的时候,宋怡才从长秋宫离开。
之前宋怡每隔两三日去一趟长秋宫,这日以后,宋怡每日从国府监出来都会去长秋宫,走的是小路,避着宫里的宫人,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会走。
在国府监的时候,月儿发觉宋怡经常一个人发呆,双眼恍惚,含春带媚,面容也越发的红润,而她和月儿也越发的亲近,好吃的好玩的,都会从宫外带来给月儿,在其他人看来,两人比亲姐妹还要好些。
……
连接下了几日的雨,天气阴沉,即便是早晨,天色也是昏暗的。
御南王府,范文吟又起晚了,醒的时候云戎早已不在房里,她疲惫的翻了一个身,闻着被褥间迷乱的气息,懒懒的闭上眼睛。
纸鸢进来,站在账外,低声道,“小姐醒了吗?”
范文吟闭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了。”纸鸢道。
范文吟皱皱眉,竟然这么晚了,自从嫁到王府,她是越发的惫懒了,将母亲的叮嘱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可是这怎么能怪她,昨晚已经四更天了,云戎仍不肯放过她。
“奴婢先去给王妃准备沐浴的热汤。”纸鸢道了一声,轻步退下。
洗澡的时候,纸鸢看着范文吟满身的痕迹,即便已经见怪不怪,仍旧气恼,“王爷就不知道怜惜一下小姐吗?经常这样,谁受的住?这是攒了三十多年的力气都要用在小姐身上吗?”
范文吟斥道,“胡说什么,这样孟浪的话,让人听到了如何笑话你?别忘了,你还没嫁人呢!”
纸鸢羞窘道,“奴婢也只敢和小姐说说罢了,哪里敢在外人面前多嘴。奴婢只是心疼小姐。”
范文吟心里也是尴尬,低声道,“不要说了!”
“那奴婢吩咐厨房做给小姐补补身体。”
吃了早饭,范文吟带着纸鸢去厨房,“天气热,昨天弦芷闹着没胃口,我去给她做点冰皮花饼,让她开开胃。”
刚下过雨,空气又潮又闷,纸鸢道,“奴婢做吧,小姐回去歇息吧。”
“无妨,你做的太甜腻,还是我自己来吧。”
两人在厨房一直忙到晌午,范文吟做了五六种花馅的冰皮饼,分别装在几个食盒里,一份送去弦芷弦沅院子,一份送去东宫给月儿。
最后那一份,是留给云戎的。
范文吟自厨房出来,先去换下沾了汗的衣裙,才端着冰皮花饼去书房。
让下人通禀后,范文吟缓步进去,看了一眼桌案后的男人,垂眸道,“妾身做了一些冰皮饼,送来给王爷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