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追一?直万分警惕,神情紧绷着?像只狩猎中的犬。宁和的方向恰能看到她一?双绷紧的耳朵,不由眼观鼻鼻观心,万分惭愧地在心中严厉告诫自己不可由此想起书院里头养的那条大黄狗。
她知道熹追应该是在防备她说过的用?来?“攻人”的黑蚁。宁和从前只见过凡间那些米粒大小的小蚁,有些想不到这黑蚁会是何种模样。不过既能掏出?这么大的洞穴来?,想来?体型应该不小。
没?过多久,她就亲眼看到了这种蚁。
——何止是不小,简直大得惊人!
宁和如今结丹了,已有了些感知能力。忽然察觉到地面在微微震动时,她刚想开口,就见祁熹追停下了脚步,双剑交叉横于身前,神色如临大敌。
宁和赶忙也跟着?抬了抬剑,将阴剑剑式起手摆出?。
地上土粒颤动,像是前方有千军万马正在汹汹而来?。却又未有马蹄点地那样的声响传来?,相?反,此刻洞中甚至是寂静的,这种不同寻常的寂静更叫人心头发慌。
宁和看到了一?片黑色的潮水,水中还有波光——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潮水,洪流般沿着?地面涌来?的,密密麻麻,分明是一?群群黑色的虫子!
它们形状上看着?倒与寻常蚂蚁无二,然而却个个都有狗崽大小。那些闪烁着?的也不是什么波光,而是这些大黑蚁嘴上尖厉的牙齿与一?对镰刀般的前足!
实?在太多了,层层叠叠地涌动着?,宁和看着?只觉得心头发麻。
祁熹追已经动了起来?,双剑一?挥,便?是一?道刚猛火风刮出?,将那黑蚁烧倒一?片。片刻间,洞中竟随之弥漫起一?股奇特的焦香来?。
宁和:“………”
宁和定了定神,纵身上前,与祁熹追并立。以二人默契,不必言语,便?自然地分作了一?左一?右。
宁和朝左,一?剑挥出?。
她在弟子殿中打坐的功夫,已将寒水珠给磨掉了一?小半,如今整个人连呼吸间都隐隐带着?丝淡蓝的寒气。剑光一?扫,如雪的白芒中隐隐掺杂着?一?丝极寒的蓝,剑风过处,寸寸冰霜冻结。
随即,那边祁熹追又斩一?剑,火风燎过来?,一?下又将这冰霜给烤化了少许。
“………”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默默又再拉开了些距离,各自施为。
慢慢的,宁和发觉了,这黑蚁身上有层颇为坚硬的外壳,斩起来?有些费力。虽如此,单独对付起来?也并不算难,难就难在它实?在是太多了。
无穷无尽,像一?浪接一?浪的潮水,砍了一?堆又来?一?堆,源源不断。后面的毫不犹豫地踩着?前面的尸体往上,越堆越高?,几乎要将宁和自己也给埋了,使得她不得不每过一?会儿就踩着?脚下堆叠的硬壳往上爬。
宁和对战经验少,中间还不慎被咬了几口。这玩意儿的嘴有海碗那么大,一?口下去血肉横飞,痛都是小的,更主要是被咬过后的伤口还带着?痒,又痛又痒,这股痛痒才是将她逼得越来?越烦躁的原因。
祁熹追的烈火剑,在此处比宁和的阴剑威力要来?得大。待她分出?神看过去时,已经几乎不能在如山的黑壳之中找到她的人影。空气中的焦香气息越来?越浓厚,简直叫宁和闻得腹中都跟着?泛起几分饥意来?。
少说过了有一?二时辰,满地黑蚁的尸体几乎已将这一?段洞子堵住。宁和身上痒得发慌,拧着?眉头,挥剑的姿势越来?越狠厉。蓝光四散,将脚下大片的黑蚁冻成?一?扇又一?扇的冰层。
就在此时,她忽地心神一?动,握着?剑的手停了片刻,侧耳去听?。就听?耳畔隐隐传来?一?阵如吟似啸的奇异声响,那声响在这长长的甬道之中回?荡得有些空灵,洞箫之音一?般绵绵不绝。
奇特的是,当这声音响起之后,周围还活着?的黑蚁们一?下停了动作,齐齐撤去了。来?时汹涌如潮水,去时也如退潮,顷刻间就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满地如山堆叠的蚁尸。
宁和提着?剑左右看了看,确定再无活蚁,便?踩着?重重叠叠的蚁尸朝着?前方走去。蚁尸上都是硬壳,靴底踏上去咯吱作响。这些硬壳堆得过高?,好?些地方需得佝偻着?腰才能过去,肢节横叠,真如穿过一?丛丛荆棘。好?在她如今穿的是件法衣,否则怕是身上早就只剩下几缕破布了。
等宁和好?不容易从蚁尸堆里钻出?来?,抬头就见祁熹追已在前头盘膝闭目等着?了。
见她出?来?,睁开眼道:“那蚁唾有毒,你涂我给你那药膏即可。”
宁和应了声,拖着?剑走过去。
黑蚁体内无血,只有一?种粘稠的不明灰色汁液,那汁液如今在她的寒水剑上糊了厚厚一?层,一?边走一?边一?滴滴往下掉。宁和生性喜洁,心头不适。
祁熹追见了,抬手一?束火风挥过来?,包裹着?剑烧了片刻,那粘汁就被烧尽了。
宁和笑着?道:“谢过熹追。”
祁熹追重又将双目阖上:“嗯。”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友友们,拖更了。
我这几天倒霉啊QAQ外头一直在下雨又停了两天电,好不容易来电了,然后我一觉睡醒突然发现自己左脚巨疼完全动不了,一动疼哭的那种,只能在家里满地爬。
我妈小矮个背不动我,没办法最后我自己打急救让担架抬去的医院。太惨了,又惨又尴尬呜呜呜那两个医生还笑我,说这是我空调冷饮冰西瓜冰淇淋加不爱动叠buff叠出来的,我现在家也回不了,还天天挨骂。
友友们引以为戒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