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来的时间很不凑巧,因为温染正躺在床上发着高烧。
出来迎接的竟是一个叫清风的小童子。
天岚顿时觉得自己受了怠慢,就说了这个小子不靠谱!
婉儿见状也心里不高兴起来,她们在女娲宫中可是享受无限尊宠的,怎么到了内庭,一个小小的月老也要骑到她们头上来?
“你们那个叫什么温染的,要是不行就早点告诉天帝换人,拖着我们公主算怎么回事?未免太失礼了!”婉儿还不算笨,知道往温染身上盖个失礼的名头。
清风一看这怎么突然就急眼了,连忙想办法安抚她们。
此时月老阁后院,温染因为刚才和宗辰说话,正好是清醒的,他顺势就拜托白哲帮他拟一封书信。
本来他计划是在宴会后就先和天岚公主简单攀谈几句,算是摸摸底,结果不知道哪里惹了对方,公主看他要过来,扭头就走了。
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温染毕竟还是有责任心的,他原想着今天早上要是好点了就直接去找一趟天岚公主,没想到反而又加重了,只能出此下策,让徒弟帮忙跑一趟,看天岚公主是愿意当面说说还是回封书信了。
一想到徒弟这副冷冰冰的模样,结果一转身就要变成临时上岗的小月老了,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刚咧开嘴就咳嗽了好几声,白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温染立马缩回了被窝。
白哲拿着书信正往前院走,结果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尖声嚷着什么。
出来一看,清风还在艰难地劝着对方。
“公主,您这是何必呢?”清风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恨不能抄起笤帚把她们赶出去了。
亏他之前听说女娲宫的公主要回来了,他还跟着激动了一阵,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形象幻灭了。
幸好这时候白哲也出来了。
白哲冷眼看了看面前这个尖着嗓子乱嚎的丫头片子,又看向她身后那个一身华衣,满脸都写着纵容的女子,大概猜出了她们的身份。
婉儿本来在清风面前吵得正带劲,势要把温染给吵出来不可,结果没想到面前忽然换人了。
来了个面色冷峻的陌生仙君。
婉儿想了半天,确定自己那天没在宴会上看到此人,否则只凭此人这副清冷矜贵的气质和俊逸非凡的容貌,她断不会不记得。
因为她可是趁着宴会的时候,帮自家公主观察了好一阵内庭的那些仙君呢。
许是被白哲的气质震慑住了,婉儿一时住了口,而她身后的天岚公主看过去的眼神也已然发直了。
此人不知是何处来的仙君,容貌气度竟不输神火殿的焰绯。
天岚公主脸上一红,立马拉了拉前面的婉儿,故作矜持地收敛了起来。
白哲的身形修长,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人,也没说话。
倒是清风拍了他一下:“白哲,你怎么出来了?”
白哲随即取出温染交托给他的那封书信,往那侍女面前一塞。
“信送到了。”
婉儿:???
就在天岚公主她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哲瞬时挥起了衣袖,卷起了一阵风来,将她们二人赶出了大门。
“哎呦公主!”婉儿一边挡着风,一边匆忙去扶自家公主。
天岚一个不小心当场栽在了地上。
“你——!”婉儿生气地瞪着白哲,“你可知道我们家公主是谁?”
“女娲宫天岚。”白哲面不改色地答道。
随即又对身旁的清风道:“风大了,关门吧。”
清风也是傻傻地看了半天,经他一说,又赶紧了拉上了大门。
外面的婉儿把狼狈的天岚扶了起来,心中又气又怨:“这月老阁也太过分了,居然把咱们赶了出来!公主,我们去找天帝告状!”
“告什么?!”天岚也生气,可是通晓风系仙术的她此刻头脑还是清醒的,“这些天内庭到处都是我带来的风,你让我现在去跟天帝说,我被一个无名的仙君用风吹倒在地,你觉得他会信吗?!”
婉儿自知说错了话,可她也是为了公主啊,心里更是委屈了。
她把刚才收到的书信拿起来一看,果然是温染送出来的。
天岚只看了一眼温染的名字,便夺过来撕了个粉碎。
……
此时的暗月宫。
卯月仍在软榻上翻着书。
心腹鹤鸣入殿来禀报:“主上,咱们的人发现天岚公主进了月老阁,似乎在门口有了口角。”
卯月轻轻抬眸,问道:“现在如何了?”
“被温染那个新收的徒弟用风系仙术赶走了。”
卯月轻笑一声:“他倒是聪明。”
“天帝为何突然塞给温染一个徒弟?”鹤鸣始终不解。
卯月却遏止了对方的深思:“天帝的指示也没必要花费太多心思去猜。对了,温染不是生病了吗,送一盒芙蓉亲手做的点心过去吧。”
鹤鸣难得反问了句:“这点心能当药吗?”主上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卯月按了按眉心,回道:“对他而言大概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