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盛京为止,鹰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佟殊兰虽然跟鹰主想的不一样,可也主动给了鹰主空间,两个人一路都是坐了两辆马车,更是一直都没有同房。
这可叫余海着急坏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裕亲王保泰根本就是老裕亲王福晋从本家过继来的孩子,跟佟殊兰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怎么还闹开了呢?
若说鹰主一开始是心里别扭,后来就是不好意思了,这婚事本就是他又骗又哄来的,如今他却是跟佟殊兰闹开了别扭,这让他明明苦于不能抱着媳妇儿睡觉,也不敢多说什么。
要知道真做了夫妻,他才知道佟殊兰脾气坏的时候可不止像小狐狸伸伸爪子,看着佟殊兰那懒懒散散的神色,他一点都不想去触霉头。
回到盛京后,见佟殊兰有要回南风居的趋势,鹰主立马抱住佟殊兰坐在软榻上借口搭话。
“走之前万岁爷跟我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我叫人去京郊了,额娘不在。”
佟殊兰翻了个白眼:“额娘去了哪儿你不知道?别跟我说你没在额娘身边安插人手。”
鹰主听见她还叫额娘,心里高兴,摁住她后脑勺亲了亲她的唇:“还在生气?”
“哦?你说说看,我生什么气?”佟殊兰似笑非笑问道。
其实刚从京城出发几天她就想明白了,不就是没出五服吗?又不是亲兄妹,没有伦理问题就得了呗。
至于孩子什么的她没有多少想法,不管生出个什么来凭鹰主和她的本事还能养不了?
对于在黑三角混久了的人来说,即便还站在光明阵营,身上也总有些黑暗属性,即便佟殊兰还算是其中比较正常的,可也有些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只要老娘喜欢一切都不是事儿。
“看来爷是没想清楚,那就等你想清楚再说吧。”佟殊兰轻哼出声,大摇大摆出了墨安院。
她想明白了是不假,可鹰主这迟疑的态度叫她很不爽,她自然不想这么快原谅他。
正好富察白里回来了,她也有事儿要跟他说。
“白先生最近是要去南方是吧?有件事情要拜托先生。”眼看着快冬天了,富察百里依然追着那位程先生的尾巴没能抓住对方,估计他还是要再去的。
等佟殊兰拿出静仁公主给的信物,富察百里突然愣住了,然后咬牙切齿给了自己一巴掌。
“笨死我得了!”富察百里找了弟弟那么多年,他恨自己竟然没想到齐布琛那个混蛋不可能弃了主子消失无踪,怎么都会留下痕迹。
“外甥媳妇你就跟佳珲那小子留在府里安心生孩子,这事儿舅舅替你办了!”富察百里宝贝地抢过信物拍着胸脯道。
佟殊兰冷哼:“若是白先生再说话这么不着调,就不劳您大驾了!”
富察百里摸着脑门儿嘿嘿笑,说尽了好话才把佟殊兰给送走,等佟殊兰离开后他立马转身清点人马,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往扬州府杀过去。
等鹰主发现到处都找不着佟殊兰的时候,富察百里已经带着大部队出发两天了。
“废物!你们跟夫人学了那么久,竟然还能把人跟丢了,爷要你们有何用!”鹰主气得对着果新破口大骂。
果新偷偷撇嘴,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可明显佟殊兰不属于那么傻缺的玩意儿,他们的本事好些都是佟殊兰教的,能抓得住她人就怪了。
“夫人留下信儿了,说等爷想明白了,自然能够见到她。”果新面上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鹰主运气:“滚滚滚!”
三个月后扬州——
虽然已经入了冬,可江南这边温度并不算太低,也就早晚披件厚衣裳,其他时候一件薄袄子足矣。
而富察百里显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风骚到极致,只穿着一件厚实的便袍,手上跟遛鸟一样提着个大大的八角食盒喜滋滋朝着后院里走。
前阵子他到了以后,联络上这边的人暗地里吩咐完,叫人拿着静仁公主的信物跟般若寺主持联系过后,就不下天罗地网等着了,不出他所料,躲了十几年的那几个混蛋玩意儿被他一网打尽,如今他尽可以好好跟他们算算账!
可收拾归收拾,到底都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是不能饿着的,他吃山珍海味,怎么也得给几个人喂饱了窝窝头才是。
不等他乐滋滋提着八角食盒走进后院,一个熟悉的身影大跨步走了进来。
“大舅舅。”鹰主面色不是太好看,“殊兰在哪儿?”
富察百里有些傻眼:“不是,你媳妇儿你问我干啥?”
鹰主皱眉:“我查到她跟你一起出了盛京,如今她应该也在扬州,你不是找到二舅舅以后便不在乎自己身边到底少了什么人吧?那样我倒是得考虑下是不是叫二舅舅负责你手上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