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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华晏清走出院门,华亦衡神色渐渐暗淡下去,关上房屋的门,看着一旁垂着头默不作声的阿荨。
“是你说的?”
半晌都没有回应。
华亦衡心里也来了火气,袖子将桌上茶杯瓷器都给甩了下来。
“阿荨你说话,我平日可曾亏待过你,吃穿用度你比寻常人家的姑娘都要好,旁人都以为你不过是个填房丫鬟,可我从来没碰过你,还心心念念着给你找个合适的夫君。”
“你知道母亲察觉这件事会动怒,甚至会闹得满城皆知,你还去告状,你是要害死虞卿,也要害死我!”
阿荨身子一颤,抬起已经红肿的眼眶,“我不需要公子给我找什么夫君,丹阳郡主不是好人,你听不进去话,还把越来越多的人给牵扯进来,我不能坐视不管。”
“虞卿不是好人?”华亦衡抬高了几分声音,咬牙切齿道:“难不成你个背弃主子的奴才是好人,是我对你太好,叫你摸不清你的身份了。”
“你……”
阿荨一口气梗在心口,看着华亦衡满是厌恶鄙夷的眼,想要说的话全都融在嘴里。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这奴才可没做过害你的事,希望你早日看清丹阳郡主的嘴脸,这也有错吗?”
华亦衡冷笑,火气上头,狠狠往房梁上一撞。
“公子!”
阿荨大惊失色,也顾不得方才华亦衡伤人的话,快步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华亦衡这一撞,撞的头破血流眼睛昏花。
“我这就去叫大夫!”
“你站着!”华亦衡咬牙道:“要闹得全府人知道,看我被施家法打四十大棍你就满意了?”
秦氏素来喜爱长子华昭泠,虽说都是她肚子里生的,但至始至终对华亦衡就没有华昭泠那么好。
阿荨跟了华亦衡多年,自然清楚这件事。
若是知道华亦衡在紧闭时自己撞破了头,心里免不了要多想,到时觉得他闹脾气使性子,家法就跟着来了。
“那我……”
阿荨看着华亦衡的模样,心底是有几分自责的,她自是知晓华亦衡就是个执拗性子,脾气上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可她人微言轻,又能有什么法子?
“滚出去。”
华亦衡捂着头站起来,“你告诉母亲我和虞卿的事,不就是希望这样吗?”
“我没,公子……”
阿荨正想开口,华亦衡又扔下一个茶杯砸在地上,瓷器四溅,差点把二人个割伤。
阿荨满脸是泪,华亦衡血都滴在地下,她望着心都揪在一起。
“公子,我来给你包扎,你先别动。”
“滚!”
阿荨被吼得肩膀一颤,眼泪又落了下来,手中动作却没有停,忙找了药箱来拿出药膏。
“公子,公子,都是我错了,我这事做的不妥当,可我都是为了公子好。”
“公子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解决,我再去找二夫人,我知道该怎样做,怎样说。”
“只是你听我一言,丹阳郡主,绝不值得公子这样!”
……
阿荨声音颤抖着,那帕子细细擦去华亦衡额角的血,又拿出药膏帮他包扎好,也许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华亦衡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是她这一番话让华亦衡安心。
总归,华亦衡也没再开口,紧抿着唇靠在柱子上让阿荨包扎。
“公子,我现在就去找夫人。”
“找我什么事啊。”
秦氏的声音蓦地从屋外传来,华亦衡和阿荨都是变了脸色。
“公子放心。”
阿荨压低了几分声音,咬咬牙,擦干眼泪开了门。
秦氏是听说华亦衡和侍女起了争执,没想到闹得这样厉害,她微微蹙眉,盯着华亦衡额角的伤口,半晌连句话也没说出来。
“二夫人。”
阿荨稳住心神,跪下磕头。
“是奴婢鬼迷心窍才说出那种话,和丹阳郡主还有六公子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