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内部的空间远比从外面看的来得要更加庞大。
哪怕有小猫的地图槐诗都险些迷路好像违章建筑一样错综复杂而且重重落锁。
到处都落满了尘埃不论是墙上的画框还是雕塑都已经风化剥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阴暗之中好像有什么影子在游荡但仔细去看的话却找不到什么痕迹。残留至今的源质浸透了黑暗之后形成了往昔的轮廓和倒影。
哪怕时间有限槐诗依旧谨慎地探索着生怕走错了路。
根据小猫所说:这一座城堡可以说是以前整个乐园的枢纽里面所隐藏的可不止几个王子。倘若走错路的话会招惹出比王子们更可怕的怪物也说不定。
更令人惊悚的是离开大厅走进城堡深处之后系统面板就消失了。
此处已经处于心悦框架的笼罩范围之外……
也就是说虚假生命的效果已经不见了在这里死了的话可不会优哉游哉地在赛场之外复活。而是永远地埋葬在此处陪伴着往昔的枯骨一起……
搞不好的话可能连死都死不掉。
无怪那十几个升华者不愿意住在里面宁愿在大厅打卧铺。
一不小心就是一个永不超生的结局换谁都不乐意。
越是向内里见琥珀和安萨利的脸色就越是难看这里货真价实的乃是地狱之中厚重到让人难以喘息的深渊沉淀便氤氲在空气之中源源不断地侵蚀着他们的意识。
倘若不具备灵魂这样的结构保存意识的话恐怕在瞬间就会陷入凝固永远地成为了这一片地狱中的侵蚀物。
凭借着圣痕和灵魂的双重保全他们好像穿着航天服在太空里那样每一步小心翼翼。
反观槐诗脚步轻快神情平静时不时来个陶醉地深呼吸……好像春游一般轻松自在。
里见琥珀和安萨利互相交换着眼神。
‘这个家伙搞不好已经被侵蚀了不如就让我给他一个痛快吧’
‘不不不再怎么说都是队友往队友背后捅刀的事情还是能不做就不做吧?’
‘队友?我没有这种抢我人头的队友!’
‘但你杀了他王子岂不是要你来对付了?’
‘我里见家世代公卿怎么就称不上一个王子了’
‘……’
虽然心里痒痒得不行但最后里见琥珀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什么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来只是挎着两把长刀跟在槐诗的身后。
直到槐诗的脚步猛然一顿抬起手示意后面的人警戒起来。
明明在往前走几步就是通往休息室的门了可却骤然一阵毫无由来的死亡预感从心中浮现刺的他额头一阵发冷。
“前面的门有问题。”
他回头翻出事象分支的羽毛笔写出一行字给他们看:“你们谁有办法看看门的状况?”
里见琥珀一脸无辜地把手从刀柄上挪开然后看向了安萨利。安萨利点头又搓起了油灯一缕五彩斑斓的黑从灯口探出又尴尬地缩了回去换了一个。
一缕灰雾悄无声息地从灯口流出来。
哪怕是槐诗凑近了眯起眼睛仔细端详都看不清楚而那一缕灰雾随着安萨利的控制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到最后彻底消融在空气里。
只有隐约什么介乎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东西缓缓地飞向门的方向随着阴风一点点地渗入了门后面。
紧接着安萨利的手一哆嗦脸色就变得惨白。
几乎没有站稳。
槐诗和里见琥珀一愣瞪大眼睛等待他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安萨利却拽过两人的手按在了自己的油灯上。
瞬间门后的景象浮现在槐诗的眼前。
仿佛蜘蛛的巢穴那样。
无数干枯漆黑的头发自狭窄的走廊中纵横交错好像海带漂浮在水中那样不断地微微蠕动着化作无数毒蛇择人而噬。
完全地将那一整个走廊全部地占满了。
而就在无数干枯的头发之后有一个端坐在休息室门口的枯瘦身影——宛如风干的尸首那样毫无水分不见白日的俊美而是显露出骷髅的狰狞模样。
身披着破败的华服干枯破碎的王子守卫在了休息室的门口眼眸低垂着漆黑的眼洞里两颗干瘪的眼球毫无聚焦。
唯有身上升腾而起的深渊气息暴虐地蹂躏着周围的空间令空气都扭曲了起来上变作了透镜一样地效果。
槐诗撒手错愕地看着门后。
妈耶不是说都睡了么?怎么还有人守夜的?
这他妈可怎么办?
里见琥珀拿出地图示意槐诗:还没没有其他的通道?通风管道和下水口也行。
槐诗摇头。
其他的通道不是没有但每一条通道都标有绝对危险的标志小猫已经提醒过好几次了:绝对绝对不能走标有危险标志的通道否则后果自负。
那怎么办?
几个人交换着视线到最后只能狠下决心:凉拌!
如果有人守夜的话就证明如今的王子们确实是如同小猫说的那样因为违背规矩陷入了虚弱状态其他的有极大可能陷入了沉睡。
只要将这个守在门外的落单王子解决掉的话后面的就好办了。
但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