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年之后青鸟的燃烧提前结束了炉心再一次开启这一次走进去的是两只巨兽。
“我们的体量比较小所以商量好了干脆一起这样能撑的久一点而且还有个伴。”
携手的白狼和月鹿向着众人道别走进了炉心开启的大门。
然后看到了写满了整个墙壁的刻痕以及端详着那些记录专注思索的青鸟。她好像被惊醒了茫然回头:“到你们了吗?”
“嗯。”白狼咧嘴:“你要退场啦。”
“可惜再过一段时间我这一篇论文就差不多啦……”青鸟叹息了一声回头向着他们笑了笑:“可别生出个孩子来啊。”
“没你那么无聊。”
白狼和青鸟击掌取来火焰令青鸟的轮廓一阵飘忽轻声叹息:“没有预想之中的可怕但有一点舍不得啊。”
她无声消散。
炉心关闭。
白狼和月鹿支撑了五千一百年比预想之中要更久接下来的是赤灾主作为菌类集合的生命体它比较吃亏只撑了六百年就交棒了交棒之前颇为不快喊着我还可以再烧一会儿被不耐烦的无光蝎狮一脚踹走了。
蝎狮撑了大概三千一百年左右再然后……
就这样或是平静或是无奈或是愤慨或是不甘地巨兽们一步步走进火焰之中。
随着时光的飞速流逝永恒的泰坦帝国也在不断地更新换代一波又一波的领导者和国民们诞生、长大、衰老迎来了统一又紧接着陷入分裂很快又再度统一无数技术迎来了失败或者成功。制度被推翻又被重建历史如同螺旋一样时而向前时而退后飘摇不定。
应该说日新月异可惜除了那一轮被点燃的太阳之外并没有月相的变更令人缅怀。
时间在过去。
槐诗在继续向前。
直到有一天金牛座告诉他:“我要退场了。”
“这么快?”槐诗有些不可置信。
“已经四万多年了大哥。”金牛座无奈地叹息:“我要撑不住了。”
“你走了之后能量供应怎么办?”
“我早就被代替啦新型的引擎已经上线三百年了我现在每天的工作只能去给人充电……”金牛座叹息:“真怀念他们还当我是雷神的时候啊你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走走嘛走走无妨。”槐诗说“你看我身体多健康。”
“你这个家伙才是最不正常的吧?”金牛座不快地啧了一声:“体型起码扩大了十倍以上啊为什么你这个家伙还在长?”
“说明石头有营养。”槐诗建议:“你也应该多吃一点。”
金牛座没有回答。
在他面前那一道雷光缓缓地消散只有一个飘忽的人影向他挥手又悄无声息地散逸在黑暗中。
槐诗愣了许久最后一个能跟他说说话的人已经退场了这不由得让他有点悲伤。
但还好他最近捏了一把电提琴出来就扛在肩膀上以后闲极无聊至少可以拉几把。
至少他倒是感觉自己进步挺大的不算时光虚度。
他继续向前。
这样再度向前走了五千年又睡了很久。
来自总统的信使花了三年的功夫来到了他的面前用巨大的音箱将他从梦中唤醒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嗯?”槐诗比预想之中平静:“轮到我了吗?”
“也挺好。”
槐诗点了点头将背后的城市放下来打开罩子伸手:“把炉心拿来吧。”
为了完好地转移炉心就用了半年如今槐诗的体型已经膨胀了太多原本有他巴掌那么大的熔炉此刻只有玻璃珠那么大。
“到你了么?”
打开的炉心中端坐的灰熊感慨到:“说起来你这个家伙体型又变大了啊你可怎么进来啊?”
“用不着进去。”槐诗说:“我有更方便的方法。”
然后他就张嘴将炉心丢进了喉咙里去了嗷呜一声吞下。
吧嗒了一下嘴认真地向下面等待的使者点评:“你们这些年除锈工作做的不太好啊有一股铁锈味儿。”
不是原本预想中的酸甜口感真令人有些失望。
然后他就被点燃了。
感觉到火焰自腹部升腾而起瞬息间将他笼罩在内好像要将他的身体寸寸瓦解那样带来了灼烧的剧痛。
在痛苦里他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压抑着喉咙里的咆哮。
只有融化的钢铁从他的身上留下化作方圆千里的金属湖泊在沸腾的金属之湖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天吐出了传承了五万年的烈火。
稍纵即逝的火光里有巨兽们的身影浮现。
凝视着槐诗的眼瞳微笑着挥手道别。
“交给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