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觉自己变成了职场透明人快过年了连份带鱼都没有想出门旅个游都不容易……”
“对对对以前也是这样。”
提到这个灰西装的男人就感同身受的长叹一声心有戚戚焉:“入职的时候跟你说什么绝不加班待遇良好入职之后才知道是绝不放假才对。
每天端茶倒水给人跑腿上面的人还随便甩任务给你每天报告都写不完。一不留神就加班到世界末日临末了还要陪着恶趣味的上司站最后一班岗。现在想起来简直惨得要命……我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是呀是呀。”
槐诗由衷地点头。
一不小心在某些奇妙的方面两个人竟然奇妙地达成了共识。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就好像远古旅行公司以前的限免活动一样一不留神就要结束了。
候车室之外的铁道处传来隐约的轰鸣有汽笛的声音响起渐渐接近火车要入站了。
就在这个时候候车厅的门再度打开。
槐诗僵硬了一瞬。
他听见幻觉一般的风雪声从背后开启的大门中吹来夹杂着雪崩和冰山碰撞的低沉回音。
寒风刺骨。
可很快随着门扉的关闭那突如其来的寒意便消散了。
只有低沉的脚步声响起。
槐诗回过头看到昏黄的灯光下走进来的两个旅客。
不不论是谁在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都会落在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身上。
仿佛从冰雪之国到来那个略显苍老的男人身上穿着厚重的大衣哪怕没有半片雪花的存在但依旧能够让人感觉到来路的冰冷的艰辛。
那一张平静的面孔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称不上英俊或者显眼唯独那一双灰色的双眸和其他人不同。
像暴风雪中燃烧的篝火无时不刻在升腾着旺盛的焰光。
凛冽的令人不能直视。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他摘下帽子之后的头顶……光滑的头皮被稀疏的毛发拱卫着倒映着天花板上的柔和灯光。
略显尴尬。
而在他身后那个帮他提着行礼的年轻男人则没有什么存在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好像随从一样。
但槐诗总觉得……那个年轻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迷之眼熟。
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男人已经笔直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一步又一步。
没有任何犹豫和迷惑。
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了桌子的旁边对灰西装的男人微微点头。
“好久不见。”
他用的是拉丁语但又带着一丝俄联的口音分辨不出究竟是哪里的人。只有他走进了之后槐诗才终于察觉——这个男人很高至少有两米多。
他背着光站在桌子前面庞大的影子就将整个角落都覆盖了好像一块大石压在人的心口上让人呼吸都不畅快。
不过灰西装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面色如常看上去只是仰脖子说话有些费劲儿:“好久不见……看来这次又是你们?”
“应该不是。”
威严的中年人想了想不屑地摇头:“不过就算和我无关最后有什么事情应该都会赖我身上吧?”
灰西装的男人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像你这样不讨人喜欢的人也不常见。”
谈话中中年人瞥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好像有些意外:“你的朋友?”
“只是刚刚认识。”
灰西装的男人耸肩:“你不用多想他和我这样的丧门星没什么关联。”
“是么?”
中年人回过头来看向面前坐在椅子上的少年“那就给你一个忠告吧槐诗先生。”
如此突兀的叫出了槐诗的名字。
就像对他早有了解那样的。
他说:“为了你自己所追求的平静生活和幸福人生起见最好离你旁边的这个人远一点并且还应该祈祷这个家伙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和他扯上关系可没有什么好事情就好像和天文会扯上关系一样。”
忠告突如其来但言语间轻蔑的意味却令槐诗感觉到一阵不快。
简直就像是在训斥不懂事儿的小孩儿。
于是在他的阴影中槐诗抬起头看向那一张威严的面孔。
“真巧。”
少年忽然笑起来“我也有一个忠告……”
说着他的手伸入了马鞍包之中握住了一个沉重的东西。在中年人身后他的随从面色微变想要踏前却被中年人抬起的手拦住了。
那个人并不在乎槐诗的敌意和动作反而饶有兴致地等待着槐诗能拿出什么样的武器拿出什么样的杀招来向自己挑战。
如此的不自量力……
直到最后一捆被封在塑料薄膜中的礼包出现在他的眼前令他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端详着他的光头少年一字一顿地建议道:
“——你应该试试新款的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