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饱受折磨他想要哭喊可是看到槐诗身旁的哲学家便愣住了哆嗦起来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求饶嘴里颤栗的嘟哝着印尼的方言。
哲学家指了指槐诗于是那个男人就调转方向朝着槐诗磕头求饶哽咽的哭喊着。
槐诗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茫然地看了看失而复得的车又看了看哲学家搞不懂发生了啥。
“本地的帮会这么讲礼貌的么?”
“是啊姑且在整治之下已经焕然一新了吧?”
这位贵族中学的拉丁语教师平静的说:“大家都是愿意聆听道理的人教授他们正确的生存方式也并不困难。”
说着他回过头对开车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精悍的男人恭谨的颔首上前弯腰然后双手将槐诗的车钥匙托起到少年的面前。
到现在槐诗哪里还能不明白状况?
自己旁边的这个家伙哪里是什么哲学家分明他妈的就是印尼本地的黑帮教父……搞不好这里的黑帮教父都只能当他儿子辈儿。
拥有那么隐秘又可怕的灵魂能力想要把这群家伙组织起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倒不如说有他那样邪门的思路和古怪的性格做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
“你说的话里我有一点我是同意的槐诗先生。”
哲学家和他对视着平静的告诉他:“我没有任何资格去瞧不起那些去全力生活的人……但有时候再面对这些比活尸更加不如的蛀虫和野狗时为什么不让我来将他们变得更好一些呢?至少这样不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不是吗?”
槐诗深深地看着他。
他并不怀疑哲学家语言的真伪。
至少他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这证明在天文会的监看之下哲学家是对现境无害的人甚至未曾扰乱当地的社会秩序——说不定还会发展成协作者和线人毕竟他的能力太过便利。
“不过只是偷车而已用不着砍掉他的手吧?”
槐诗低下头凝视着地上那个狼狈的偷车贼。
就算是被偷了车很生气但充其量也不过是想要让偷车贼得一场边境痢疾的程度而已。
“实际上我已经是从轻处置了。”
哲学家无奈的叹息耸肩:“没必要将我当作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黑手槐诗先生我让他过来反而是打算向你求情的。
毕竟在绝大多数时候升华者的怒火对于常人而言都太过夸张了。”
说着他抬起皮靴踢了一脚地上的偷车贼冷酷摇头:“这个家伙就算再怎么不像话再怎么丢人毕竟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总不能眼看着那两个孩子变成孤儿。
他冒犯了升华者冒犯了林业协会同时又触怒了天文会只是斩掉一只手对他而言已经是过于偏袒了。”
要知道像槐诗这种好脾气且没有什么架子的升华者简直是凤毛麟角。倘若遇到一个性格乖戾的家伙事后找上门去杀掉全家也不是不可能。
哲学家将他带到这里来所寻求的正是这一份来自槐诗的宽恕。
在沉默里槐诗忍不住叹息。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被叫做哲学家而不是教育家了。”他忽然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其实并不擅长当老师?“
哲学家一愣。
然后看到槐诗拔出刀来刀光雪亮。
他说:“教育和训练动物是不一样。”
突如其来的寂静里槐诗弯下腰按住了那个偷车贼将他手臂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再度残忍割开挑去了嵌入伤口的杂物最后捡起了袋子里被斩断的手。
山鬼的生机输入其中将两层银血药剂糊在了伤口的断面上他将那一截手臂丢回了偷车贼的怀里。
收起了刀锋。
偷车的男人愣了好久惨白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好像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却又忍不住惨叫出声。
因为槐诗的手指正死死的按在他手臂的断口上。
如此粗暴的唤醒了他渐渐麻痹的痛楚。
令他痛苦痉挛。
“这才是应该留给你的教训不是因为你冒犯了什么人得罪了什么庞大的组织而是因为你犯了错。”
槐诗低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不准偷盗明白吗?”
偷车的男人疯狂点头哀求。
可直到他难以呼吸的时候槐诗才松开了手指缓缓起身。
“带他去找个好医院吧。”槐诗对哲学家说“现在接回去的话还来得及。”
哲学家愣了一下似是困惑:“只是这样吗?”
“难道还要怎样?”
槐诗反问平静的凝视着哲学家:“我当升华者不是为了在发怒的时候去斩断别人的手。”
“看来是我做了多余的事情吗?”
哲学家耸肩“如果惹你不快的话我道歉。”
虽然道歉并没有什么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