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推开厕所的门洗了把脸倾听到混乱的脚步声从外面走廊里响起有人狂奔着冲向了远方。
尖叫声音隐约传来。
他扯了一张纸把手擦干净往每个马桶里都丢了一个炼金炸弹之后推门而出。
混在人群里向着出口的方向混过去。
依靠着不断改变长相他的一路上没有任何的预料之外的阻拦发生。反而是因为不认路先后走错了两次才好不容易找到地方。
而这个时候槐诗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着干练的升华者模样穿着一件飞行员夹克大步的走向飞空艇的停机仓。
此刻停机仓里一片繁忙不断的有冒着烟的飞行器从外甲板的滑轨上被推过来无数工人们正在紧张的维修而同时也还有更多的飞行编队从远方的外甲板上冲上了天空。还有受伤的噩梦之眼从机舱里被抬出来进行紧急治疗。
就好像处于战争状态。一片繁忙和混乱到处都是人员来往。
正合槐诗所愿。
他低下头加快脚步混入了这一片混乱里毫不起眼。
可渐渐的却变得举步维艰。
明明外甲板只剩下一步之遥可是却好像扛着千钧重担一样难以迈动脚步。
脸色铁青汗流浃背。
感觉到如芒在背可是却不敢转身。
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愕然的看过来旋即在钢铁摩擦的尖锐声音里惊慌后退。
自面前敞开的机库大门中照进了一束昏黄的光芒照亮了槐诗的面孔。
笔直的夕阳之光将他的背影拉长了。
向后。
一直延伸到机库的尽头铁靴之下。
在光芒照不到的昏暗中有披甲的男人缓缓走出肩膀之上噩梦之眼的徽记无声的睁开放出冰冷的红光。
狮子头盔覆盖在他的面目之上冷漠又平静。
“回去吧槐诗。”
那个曾经在舰桥上见过一次的男人发出沙哑的声音:“再往前跨一步就是地狱了。”
来自噩梦之眼的万夫长——静默的艾弗利如是说道。
“就算是您这么说我也很难从命啊。”
槐诗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奔跑而来的守卫们抬起了枪口对准了那个孤独的背影严阵以待。
就连机库外面外甲板上有尖锐的声音响起。
那是石齿剑刮擦甲板上的钢铁所发出的尖锐声响深邃的沟壑里火花飞迸。
丽兹一步步向前碧眸之中一片冰冷毫无任何感情波动。
看起来衣着有些狼狈头发像是被什么东西所烧焦了白皙的皮肤上沾染着煤灰一样的痕迹。
而在她的身后有太阳升起。
那是虚幻的日轮。
来自第一太阳的赐福也是神明之血中杀意的浮现。
一点点漆黑的日蚀自其中浮现到最后那黑暗的太阳化作狰狞的光轮昭告黑暗纪元的到来。
第一个太阳纪要结束了。
神明将抛弃世界化为虎豹将自己的子民尽数吞吃。
这就是美洲的神话中最原始的毁灭。
“槐诗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她凝视着槐诗的面孔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这就过去——”
前所未有的杀意笼罩在槐诗的身上令他感觉到一阵阵刺痛。
可就在最后的短暂空隙中槐诗却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问个老套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颜色。”
艾弗利说:“我看到过你灵魂的颜色槐诗唯独这种颜色骗不了人。”
“我就不问我的灵魂是什么颜色了我现在就只有一个疑问……”
槐诗尴尬一笑指了指不远处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对手已经在狂怒之中失去任何理智的大祭司丽兹:“如果我现在束手就擒回到牢房里去你能不能帮我拦住她?”
艾弗利依旧漠然“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那就没有办法了。”
槐诗收回视线看向前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丽兹露出微笑。
然后缓缓的压低了身体在紧绷的肌理之间积蓄力量。
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他闭上了眼睛然后——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瞬间寂静到来。
所有人的动作愕然一滞。
“对不起丽兹小姐是我骗了你。”
槐诗弯下腰两只手垫在甲板和额头之间大声呐喊:“请看在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的份儿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这个混账东西……”
丽兹的牙齿摩擦迸发火星紧接着姣好的面孔之上浮现难以言喻的狰狞。
“——给我去死吧!!!!!!!”
燃烧的石齿剑怒吼裹挟着炽热的火光向着槐诗的头颅斩落。
而比石齿剑更快的是天空中骤然迸发的巨响。
无尽灰色的云海之下骤然有一道黑影破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