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苍白。
感受到了危机感受到了恐怖的气息……
在骤然迸发的巨响之中寒流从墙壁上的缺口中喷薄而出瞬间夺走了所有的温度。一道粗大的冰柱从墙外突入斜斜的刺向天空紧接着寒光一闪而逝冰柱四分五裂向着大地坠落而下。
连带着上面的人影。
霜风之中传来高亢的咆哮。
像是巨象嘶鸣那样。
霜父在轰鸣中前进金色的军刀斩落步步紧逼悍然压制着那个暴风雪之中的纤细人影毫不留情。
也无法留情。
因为血色在舞动——漫天的恶念被搅动了起来环绕在那一柄赤红的刀锋之上向前斩落!
依旧是粗陋无比的唐竹之型!
那真的是剑术吗?那真的称得上是在用剑么?还是说只是随便拿了一根棍子凑合一下而已?
可当怨憎之刃抬起时凶戾的恶念之火便附着而来旺盛燃烧。
当剑刃斩落的时候便迸发出凄厉的轰鸣在暴风雪之中掀起惊涛海浪。
风雪倒卷霜父的马刀陡然一震再度出现了一个缺口很快增殖的冰霜就已经覆盖了缺口。
可紧接着怨憎之刃的劈斩已经再度斩落!
毫无任何喘息的时间。
属于1812的炮击才刚刚开始!
圈禁之手的火光在旺盛燃烧。
凶焰之中姣好的面孔此刻宛如恶鬼那样的狰狞!
铸造熔炉正在抽取着空气中的恶念将那饱含着地狱气息的力量转化为源质随着劈斩一同迸发!
丝毫不顾及遭受侵蚀的可能性不需要厨魔技艺的作弊和转化如今指向羲和的神性焕发出微弱的光芒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当进阶为大群之主的那一瞬间起少司命萌芽的那一缕神性便已经将这不值一提的污染尽数吞吃。
在这他化自在的魔境之中他才是主场!
埋骨圣所的黑暗汹涌展开虔诚的颂歌再度走向。铁鸦展开铁翼穿破了暴风雪的阻拦锋锐的爪牙向着魁梧的霜父发起攻击。
就像是燃烧的流星那样往来呼啸。
当附着了槐诗的源质武装之后燃烧着火焰的铁鸦已经化为不折不扣的边境遗物每一次俯冲和飞掠都相当于槐诗亲手发出的攻击。
那个纤细消瘦的人影将不可思议的将霜父压制在手下!
暴风雪骤然咆哮扩散的寒流迅速收缩就在霜父之后化作了庞大的马车在冻结之马的拉扯之下向前轰然行进终于将弥漫不定的群鸦冲散!
弗拉基米尔后退一步抬手拔出身后冻结的冰棱锋锐的冰棱在他的手里迅速延伸变成了一把沉重的斧戟。
一手握着马刀另一只手拖曳着夸张的斧戟再度掀起了新的风暴。
“那究竟是什么……”
在角落中盲目的座头市抬起浑浊的眼瞳呆滞的感受着空气中的变化。
好像忽然之间有不讲道理的风暴从天而降将一切都笼罩。动乱的源质形成漩涡两个巨大的风眼彼此碰撞时就掀起惊天动地的乱流。
可是在心眼的观测之中那虚无的‘风眼’之内却并非空无一物。
纵然无法窥见躯壳的轮廓可是却依旧能够感应到那一份恐怖的本质。
一者裹挟着来自蛮荒的冰霜像是要将一切都彻底冻结狂乱的源质扩散便形成了铺天盖地的暴风。
而另一个则仿佛是这扭曲魔境的本身!
宛如他化自在降下的化身那样……
天魔降临在自己的庭院和宫殿里演说魔法沸腾的恶念翻涌着驯服的被她所驱策、吞吃……她已然化身为此处的掌控者。
反客为主!
和黄昏之乡无穷尽的绝望之海相较如今的他化自在简直是儿戏!被八房所缔造的魔境已经变成了她手中的玩具!
座头市僵硬在了角落里。
下意识的握住剑柄。
当不小心闯入了猛兽争夺地盘的现场时会感受到恐惧。
可如今当两道宛如暴虐天灾一般的气息从天而降蛮横的降临在他们的头顶时座头市却只能够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颤栗。
当直面十级风暴的时候难道恐惧就有用吗?向着它示好会有效果吗?跪地求饶的话就可以避免蹂躏吗?
并非是表现出善意和退避就能够避免的威胁。
不论旁观者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只希望幸运能够眷顾自己不要将自己和旁边那个蠢货牵扯到其中……
直到剧烈的轰鸣随着风暴渐渐远去只留下庭院中一片狼藉确定了两人已经远去之后座头市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他伸手想要扯着佐佐木继续走可佐佐木却依旧站在原地。
远方有轻柔的脚步声响起。
在敞开的宫阙大门之外年轻的武士缓缓走来握着染血的刀锋冷酷无情斩下了血亲的头颅。
当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一片狼藉的庭院还有伫立在其中的二人。
先是一愣旋即恍然。
“是佐佐木先生和他的朋友啊已经跑出来了吗?真好啊看来是已经自由了吗。”
好像发自内心的为两人的逃脱而感到欣喜那样里见久静郑重的叮嘱:“这里已经不是安全的地方了两位与这里无关还请赶快离开吧。”
就这样酷似狐狸的染血面孔露出微笑十分礼貌的颔首道别转身准备离去。
然后听见身后拔刀的低沉声音。
是佐佐木。
“抱歉座头市我果然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那个瘸子手握着自己的武器踉跄又艰难的迈步上前凝视着久静的面孔轻声呢喃:“总有一些恩怨需要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