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更多穷奢极欲的事情和那些事情相比这一份纯粹自心中所流露出的热爱就越发的让人敬仰。
只不过当他们转过山梁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预想之中庞大庄严的音乐厅甚至没有动工的迹象。
并没有一整支管弦乐队在这里演奏。
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沙滩还有一直向前延伸没入到海中的一个小型码头而已。
隔着久远的距离他们能够看到那个坐在码头尽头的背影还有他手中的抛入深海中的一支钓竿。
浩荡的海洋与人藉此一线相连。
于是便有浩荡而宏伟的交响自海中萌发。
涌动的潮水在他的面前卷动波澜就像是模糊的波形图那样将下方暗流中所涌动的恐怖力量揭示而出。
在一缕鱼线的干涉之下涌动的海潮被无形的手掌随意的拨弄着彼此碰撞迸发轰鸣就隐隐的化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
大海像是在嘶鸣自旋律中震怒咆哮高歌颂唱。
无止境的拔高向着旋律所引导的最高层。
又如此悄无声息的隐没再度回归了海中。
到最后一层层波荡的海潮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滑如同镜面一般的静谧水面。
映照着天空和远方的潮汐。
只剩下袅袅余音缓缓消散。
一切都宛如奇迹可自其中未曾有任何的源质波动就好像万物鸣动的场景只是偶然之间的巧合。
而不知何时马尔库斯已经汗流浃背。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做出保证时林中小屋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他不需要保证槐诗的安全。
在那个人的面前他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轿车停在了公路的尽头林中小屋说:“看来你运气不错前几天的时候他根本懒得见外面的人也不想被人打扰。”
少年抬起手指了指那个背影:“不论你为什么目的而来你可以去对他说了马尔库斯先生不过请记得快一点。”
“有时间限制么?”马尔库斯问。
“不……”
短暂的沉默里那个自始至终都好像把握着形势的少年忽然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再晚就赶不上晚饭了我会很惨。”
马尔库斯愣了一下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晚饭能够令这样的年轻人发愁但也不打算浪费时间。
推开车门笔直的走向了远方的背影。
越是靠近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那一份举步维艰的痛苦……就像是眼前浩瀚的海洋向着自己覆压而来。
平静之中带着足以掀翻一切的恐怖力量。
他正在接近一座燃烧的火山。
可忽然之间这一切都消失不见死寂平静的海面忽然恢复了动荡涌动的海水扑向了海滩和礁石迸发嘈杂的声响。
而那一根钓竿已经从海中拔出鱼钩之上空空荡荡。
码头上带着遮阳帽的男人回过头来看向他摘下了脸上的墨镜满怀着好奇。
“是来收钓鱼费的么?”
马尔库斯愣了一下旋即就看到他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开玩笑的你好我是槐诗怎么称呼?”
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发问扛起钓竿之后那个年轻的过分的男人就主动走上前来伸出手。
马尔库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做如何反应。
“您好我是马尔库斯……”在愕然中秉持着职业素养马尔库斯说明了身份:“罗马法王厅墨丘利机关的探员。”
他握了一下槐诗的手小心翼翼的一触即松。
“法王厅?好像和我没有什么来往啊?”
槐诗不解“有何贵干?”
“实际上我是接受了来自罗马航天局的委托亲自向您转呈这一份物品——”
马尔库斯抬起手解开了手中的镣铐为眼前的男人呈上了手中的箱子:“我会等待您的答复。”
箱子并不大也并不重只有一个女式包的分量。
槐诗拿在手里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危机可当他仔细端详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箱子并没有给自己打开的地方。
他想要发问可马尔库斯已经转身站在了远处平静的等待槐诗再度呼唤自己上前来。
槐诗歪了歪头端起手里的盒子坐回椅子上去前后翻看发现这个箱子好像就是纯粹的铁块一样没有任何解封和锁孔。
哪怕是以他的感知也寻找不到任何焊接的地方一切金属结晶都平整的排列着没有任何裂层的存在。
在内部好像还存在着什么炼金矩阵维持着物品的安全。
倘若暴力拆解的话还会将里面的东西毁掉。
槐诗挑起了眉头。
一道送到自己手上的难题?
罗马谱系这是在搞什么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