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小屋沉默许久难以置信:“这也太空泛了点吧?况且老师你要考虑到我们的能力呀!那可是黄金黎明啊……黄金黎明!”
“怕什么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毁灭要素都见过好几个了。不要紧张也不要有压力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就好嘛。”
槐诗从机舱里抽出了一张折叠椅展开坐上去。。
就好像年底监考的班主任一样端详着学生们呆滞的样子:“这就是你们的期末考试了希望大家都有一个好成绩吧。”
林中小屋震惊失声:“那老师你呢?”
“休息一下跑了这么多天累了。”
槐诗打了个哈欠撑起吊炉点燃了火堆之后就从包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大家要加油哦一会儿回来老师请吃野餐!”
人生不易小十九叹气。
都是老师的任务罢了。
还能怎样呢?
就只有安娜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回头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那应该是老师你的猎物吧?”安娜好奇的问“可万一我把他杀了的话怎么办?老师岂不是会很失落?”
槐诗笑了起来。
满怀期待。
“一代更比一代强这岂不是更好?”
就这样目送着学生们远去。
槐诗坐在燃烧的火堆旁边懒洋洋的烤着火凝视着远方的群山
“话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很快另一张折叠椅在火堆旁边撑起机舱里检查设备的雷蒙德走出来端起吊炉中的沸水开始泡起咖啡:“那可都是你的学生吧?就这么撒出去跟炮灰似的万一死了怎么办?”
“你不如担心点有用的比方说下午野餐有没有你的份儿?”
槐诗平静的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我这个当老师的还活着怎么会有学生死掉的道理?”
要说这个反而是他最不担心的。
如果要是其他人槐诗说不定还会顾忌一二冲到前面去。可对自己的学生他却能够赋予全部的信任。
那是他的作品。
除了大提琴之外他现在和未来最得意的成就之一。
他们具备着才能与潜力也应当有所表现和发挥。时候到了作为老师的就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况且这都要放寒假了吧?”
他轻声说“总得让孩子拿张奖状好回家过年。”
就这样漫长的宁静中只有暴风和雪落的悠远声音。
槐诗倾听着耳机中的旋律低沉哼唱。
能够感受到那个迅速迫近的气息。
在山岭之间白雪中蜿蜒而来的铁路宛如黑色的绳索那样延伸渐渐紧绷一头连着你一头连着我。
将彼此缓慢的拉近。
痛恨、杀意乃至苦痛一切都在这落雪的沉默中缓缓酝酿。
他张口呼出了白色的气体眯起眼睛。
静静的等待。
考试要开始了。
轰鸣的列车之上。
空旷的乘客车厢内已经一片狼藉。
在接连不断的咀嚼的细碎声音里溅射在车厢上的血液缓缓流下在冰冷的窗户上冻结流下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冻结红痕。
在低沉的吟诵声里一条又一条的畸变之犬从破碎的尸骸中爬出很快又参与到了饕餮的过程中去。
就在尸犬之间披着灰色长袍的狂信徒手粘着鲜血正狂热的在地板和车厢之上涂抹描绘着来自深渊的圣诗和景象。
沙哑虔诚的赞颂声不断的响起。
而当那狂信徒的祈祷终于结束之后回过头来却显露出一片遍布疤痕的面孔。仿佛刺青一样密密麻麻的字迹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他裸露出的皮肤之上。
可那却并不像是什么色彩的描绘反而如同利刃开凿出的缺口一样只是撕裂了躯壳的创疤。
在裂口之下并没有血肉只有一片涌动的黑暗和空壳。
在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庞大的结构在缓缓运转隐隐展露出了令人癫狂的轮廓和结构可很快又迅速变得截然不同。
凝视久了就仿佛灵魂都要被吸入其中变成那狰狞黑暗的一部分。
那是来自于一切人智之敌——毁灭要素·波旬的投影源自混沌魔性的赐福入住了这一具躯壳令他无时不刻的贴近着深渊的源头成为地狱的化身。
“大灵已知晓且降下恩赐。”
被称为‘黥面’的主祭回首说道。
“哈哈哈那种黏糊糊的东西么……真奇怪啊……”旁边观赏全程的披甲男子捏着下巴咧嘴笑起来回头问道:“这样的话足够引起注意了吧?你的老朋友他们喜欢这样的礼物么?”
“根本就没有必要。”
车窗旁边的位置上陆白砚冷淡的回答。
他将吃完了的吐司包装纸仔细的叠起来变成小方块压在水杯的下面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身旁嘲弄的说:
“你们也堕落的厉害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连这种货色都打包全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