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雷鸣天动。
整个太阳船的上层甲板被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覆盖。黑紫色的雷电与诡异狰狞的圣光齐齐迸发。
并不存在江湖道义这种东西大家也没有礼貌到一个一个排队来。
对付现境的名门正派大家果断的选择了并肩子上趁他病要他命哪怕是在势在必得的围攻之中都未曾有丝毫的大意。
可预想之中的左支右拙和狼狈躲闪却并没有出现!
恰恰相反在那一瞬间不论是宰制者还是猎颅的双子侏儒都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幻觉——被围攻的仿佛是自己!
在接触的瞬间便自狂风暴雨一般的反攻中感到了惊骇不约而同的撤出了数十米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槐诗依旧站在原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满是疑惑:“你们不是说要一起上么?”
他停顿了一下嘲弄发问:“难道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要不你们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们叫个外卖来?”
那从骨子里流露出的鄙夷和嘲弄并未引动敌人们的怒火可在那一瞬间不论是宰制者还是双子侏儒都再度疾驰而至。
全力以赴!
在堪比雷电的急速驰骋中双子猎颅者的口鼻和眼眸之中涌动着耀眼的烈光手中灼红的战斧迅速的膨胀铁水溶解如同拔剑出鞘那样自其中有来自雷霆之海最深处的永恒雷光迸射而出。
和真正的雷霆相较那不过是数十米长的短短一支但此刻那无数灾厄所萃集蜕变出的雷霆所过之处太阳船上厚重的装甲和废墟都如同泡影一般的被撕裂化为了尘埃。
手握着长枪与剑盾的宰制者笼罩在圣光中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陨石拖曳着燃烧的尾焰自正前方悍然推进不留下丝毫的破绽!
可不论是哪个回应他们的都是毫不留情的刀剑!
在这短暂的瞬间他们眼中的槐诗仿佛失去了轮廓变成了一片不定型的阴影。
在那一具消瘦的躯壳中源质的属性在接连不断的变化着光和影的交错叠加为了一片暧昧而复杂的混沌。
难以捉摸。
可在贸然触碰的那一刻那暧昧的叠加态便被打破紧接着便是狂风暴雨的反击洪流。
就好像……在一瞬间有了三头八臂!
苦痛之锤同雷霆之斧硬撼在一处迸射出耀眼的火花。可紧接着便有怨憎突刺而来自这极其狭窄的空隙中轻灵的向着两颗头颅的脖颈飞出留下深邃的凿痕深可见骨。
可在同时阿房却从槐诗的手中举起向着推进而来的大盾劈下。
山峦崩催江河倒灌。
纯粹的质量将完美的防御砸出了一缝紧接着白鹿的幻影一闪而逝悲悯之枪便已经格开了宰制者的长矛长驱直入自甲胄之后的心口上刺出一道深邃的裂口。
血色涌动。
这已经不是在瞬间针对一个目标进行复数次攻击的和弦所能抵达的范畴。
自两位身经百战的冠戴者面前以一敌二甚至在同时进行繁复的格挡和反击没有先后之分力量的流转与武器之间的配合完美无缺明明是一个人在那一瞬间却像是有七个截然不同的升华者反向对两个踏入现境的对手进行围攻一样!
“你们听过交响乐么?”
在这你死我活的激烈交锋之中他们却忽然听见了来自槐诗的话语。
平铺直叙毫无起伏。
可在他们的眼前那个闪现的年轻人眼瞳中却亮起了火光就像是被点燃的深渊那样疯狂又暴虐。
睥睨着眼前的一切。
“就当是临时的公开课吧——”
悲伤之索如蛇弹出束缚在宰制者的甲胄之上压制一瞬苦痛之锤砸落将浩荡的圣光击溃。
而与此同时阿房前突硬碰硬的同雷光之斧碰撞愤怒的火光横扫斧刃彼此摩擦迸射火花。
就这样身体力行的向着眼前的外行人阐述着艺术的本质。
纵然对于未接触者而言交响乐这样的东西未免过于复杂也太过遥远……但不论是谁都能够通过此刻的体验深刻的领会到其中的美妙吧?
闭上眼仿佛便能够感受到四面八方所席卷而来的浩瀚鸣奏。
弦乐组、木管组、铜管组、打击乐组和色彩乐器组……数之不尽的微妙变化蕴藏在这咫尺之间不断的变换。
所谓的交响便是构建在此基础之上由无数单一的曲调所组成的庞然大物!
现在愤怒、悲伤、悔恨、怨憎、苦痛……七种截然不同的音色在槐诗手中结合为一化为洪流!
纵然只有双手不能遍及一切可在那随心所欲的指挥之下便有无数残影从他所圈定的舞台之上浮现响应他的指挥。
奏响旋律!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
在这一瞬间他彻底将自己变成了归墟的入口大司命的残影以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从其中涌现在被赋予了源质武装的化身之后悍然向敌人发起了攻击。
纵然只有一击之力可当残影消散的瞬间便有新的残影从归墟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