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槐诗的眼泪几乎快悲愤的流出来狼狈的在猛攻下躲闪不时因为刺痛而抽搐着。
大道理谁都明白可能做到的能有几个?
鸽子为什么这么大?
谁知道啊!
他脑子里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又怎么可能精纯一意呢?
除非再来几十年的苦练和琢磨或者立马给自己做个手术对脑子和灵魂下点功夫。
否则的话一个十几年来都满脑子信马由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能钻出什么鬼点子来的人怎么可能瞬间变成那样的专注一心不生杂念的求道者?
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一档子事儿啊!
正是看穿了这一点之后当初罗老才放弃了继续往下教随便他怎么野蛮生长了。
就收了十万块教这么多亏血本就算了犯不着和自己的血压和寿命再过不去。
况且对于斗争和厮杀槐诗的悟性……也就普普通通那个样和罗娴相比堪比顽石勉勉强强加点印象分能够得上中人之姿的边儿。
能走到现在的地步真不是靠自己的悟性才情是靠着另一边已经高到前无古人的演奏天赋冲上去的。
没有演奏法这种不讲道理的技能槐诗早就被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哪里能活到现在?
“不是我说老应我就是一拉琴的啊了不起来个演奏指挥你想太多了这跟我的专业要求完全就不一样!”
槐诗狼狈的躲闪“真要把自己的思维定死在一个声部和一个乐器上面交响乐干脆就没法搞了那我还……等等!”
抱怨的这里槐诗的灵魂忽然颤抖了一下。
好像有电光闪过一样。
浮现出明悟。
“谁说多一点就不能专注了?”
他失神的呢喃忽略掉了后脑掀起的飓风腾空而起再掠过了铁锅中喷出的剧毒腐蚀汤汁。
终于抓住了一点什么。
好像他又懂了。
“既然同一时间不同的方案会乱的话那就安排顺序和主次不就是了?”
同一时间出现不同的声音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彼此结合之后实现的效果。
四肢百骸神经和肌肉乃至源质的运转和灵魂的节律。
就好像高声部、中声部和低声部必须有序结合那样弦乐组、管乐组、打击乐器组和色彩乐器组……
各就各位各安其职各遵其序。
如此方能顺畅鸣奏。
思绪一路兜兜转转从迷茫到领悟再到迷茫最后再度领悟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再度回到了原点。
槐诗恍然的低语:
“——这不就是交响么?”
再不管浑身不断迸发的刺痛悲悯之枪撕裂了地上蔓延的肉汁自烧成赤红的大地分开了一条笔直的通路。
槐诗突入擦过了斩骨巨刀和巨铲的劈砸横扫。
美德之剑再度抬起。
对准了大厨师长的身躯。
头颅?四臂?脖颈?双腿?还是胸前这一张巨嘴?
那些杂念难道很碍事么?
精纯一念难道便非要不可么?
随着念头的转动刺痛不断从周身泛起激荡的源质涌动着毫无止境的灌注剑刃之上的光芒涌动着照亮了槐诗的笑容。
那一瞬间应芳州皱眉不快的摇头:“错了。”
“不没错——”
槐诗轻声低语在这短暂的瞬间踏前一步向着眼前的对手刺出。
美德之剑鸣叫。
剑刃之上数十道细微的裂隙浮现铿锵震颤难以承受这短暂的瞬间所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力量。
不止仅仅是山鬼的力量头上的天穹脚下的大地感知所过之处甚至就连应芳州的雷牢都微微一震融入了槐诗所缔造的节奏之中去。
——天地交响于此鸣动!
凌驾于雷鸣之上的悠扬音色迸发自大厨师长的臃肿躯壳中奏响。
瞬间贯穿。
一个巨大的裂痕从厨师长背后浮现血色和碎骨喷涌而出。
而大厨师长却恍然未觉那样依旧狞笑着巨手猛然扯住了槐诗的手臂而另一只手中的斩骨巨刀抬起对准了他的面孔。
这一次再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而槐诗也没有试图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