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露出微笑:“过程会有点痛。”
那一瞬间伤痛教育开始了!
应芳州猛然瞪大了眼睛。
在身体剧烈的抽搐中脸上的青筋浮起牙齿碎裂的低沉声音里难以压抑喉咙里的痛苦嘶吼。
纵声咆哮。
炽热的烈光从他的体内迸发在轰鸣中扩散游走的电光肆虐的席卷。
难以克制。
残留在伤口中的极意失去了压制轰然爆发。
就这样在槐诗的面前应芳州的身躯炸成了一片血雾甚至就连一个指节大小的碎片都找不到。
可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一片涌动的血雾迅速的收缩向内苍白的骨骼神经的线路蠕动的血管还有内脏的轮廓迅速的浮现。
到最后破开的水囊之中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跪倒在地踉跄的喘息着。
十指克制不住的颤抖。
可曾经被撕裂的手臂终究是回来了。还有胸前那个被贯穿的大洞也重新弥合恢复了完整的状态内部的伤势再无残留……
在老太太后面槐诗的眼角抽搐着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
他现在只想倒吸几口氧气缓一缓。
从来没见过这么粗暴的治疗方法。
既然外道王所造成的伤势难以恢复那么就彻底将伤口中被云中君压制的力量引爆然后在它将应芳州杀死之前……先行一步将应芳州整个拆碎了。
千刀万剐一样不留下任何可供破坏的地方而等极意的力量消散之后再通过创造主的框架将他重新拼起来。
还顺带采集了其他的组织重新培育出了缺失的骨骼和内脏。反正只要灵魂无恙这点损伤对于云中君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短时间内你还会虚弱一阵先躺着吧。”
恰舍尔从挎包里掏出了一套衣服丢了过去之后又掏出了一张折叠椅出来撑开来做好才看向了槐诗。
“既然我们能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赌局又开始了。”老太太问道:“棋手是谁?”
“是我恰舍尔女士。”
来自副校长的声音响起克制着激动肃然禀报:“十九期圣心试炼的艾萨克。”
“嗯?神髓一系的么?”伊芙琳微微惊讶颔首说道:“卡佳那孩子跟我提到过你没想到这么快就成长到如今的地步了啊。”
“仰赖前辈们的余荫而已。”副校长回应。
“唯独谦虚这一点和你的教母一点都不像。”她摇头感慨。
“既然你们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天国谱系已经开始重建了。”老太太看向槐诗问道:“现在主事的是谁?”
“罗素。”槐诗不假思索即答。
“……”
沉默短暂的沉默里老太太似是愕然就连躺在地上的应芳州都猛然支起身子眉毛倒竖:“嗯?你说谁?那个备选的书记官?”
“……罗素。”槐诗再度回答:“就是您知道的那个家伙没错了。”
这一次就连应芳州的神情也呆滞了起来。
和伊芙琳面面相觑。
感觉就好像织田信长复活了之后和丰臣秀吉盘腿坐一块发现最后竟然是德川家康这狗逼得了天下一般。
感受到来自命运的惊喜。
“……总感觉命途多舛前途无亮啊。”许久老太太油然轻叹:“我看这理想国要完。”
“实话说我也这么觉得。”
槐诗疯狂点头附和。
要不是条件实在不允许他都恨不得直接开始‘罗素倒行逆施惹得天国谱系怨声载道’‘天下苦老王八久矣’然后应回二圣重归象牙之塔了。
到时候老太太做谱系之主老应做头号工具人大家一起重建第二理想国岂不美哉?
不过这些玩笑话恐怕他们也不会当真。
在短暂的感慨了一番命运无常之后老太太就再没计较太多。
“发起赌局的是谁?”伊芙琳最后问道:“李心清?马库斯?还是巴蒂斯特?”
“是我。”
来自外交官的沙哑声音从棋盘之外传来:“能见到您真好恰舍尔教授。”
“竟然还活着啊马库斯。”伊芙琳沉默了许久怜悯的轻叹:“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分内之劳而已。”
马库斯回答像是笑着一样:“总有使命的教授。”
“就别对死了之后还被拉出来干活儿的人说什么使命啦。”
伊芙琳摇头感怀轻叹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在详细了解过了情况之后她便开始着手整理背包中的工具和储备很快清点完毕并没有找到什么之前所存留下的素材。便只能从椅子上起身看向周围。
在风沙之下那一具苍白而古老的骨骼。
还有层层花草之中早已经被覆盖了的小小凸起。
“这是谁的?”她问“还弄的挺别致。”
槐诗举手。
“介意给我用用么?”老人问道:“我需要一些素材。”
“您请随意。”槐诗毫不在意“需要我把这些碍事儿的玩意儿摘了么?”
“不用就这个样子就好。”
伊芙琳垂眸凝视着脚下那一片遍布花卉的草地并不在乎扩散在空气中的毒粉只是忽然伸手遥遥笼罩了那一只奄奄一息的鼠人。
五指握紧。
那一瞬间隐隐的光芒从虚空中涌动将这一片领域笼罩在内。
属于创造主的框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