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萌芽的荆棘就迅速的扩展开始自发的修补牡鹿的创口开出一朵朵猩红的花。断裂的长角之上锋锐的铁晶在迅速的增殖着金色的荆棘缠绕其上宛如庄严的冠冕一样。
到最后两者彻底融为一体。
槐诗长出了一口气擦掉了额头的汗水。
盾牌中所孕育出的灵质雏形没有崩溃石生金棘也没有失控。
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大功告成。
然后就被愤怒的牡鹿猛然顶在了肚子上。。
经受过那样的痛苦之后终于恢复一点力气的牡鹿可并不领情踉跄的起身本能的想要向自己的主人靠拢。
警惕的横隔在主人和这个怪人中间。
哪怕自身依旧虚弱。
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主人已经激动的手足无措。
槐诗倒是不在乎这小小的警惕和误会。
被顶一下而已。
现在只要别被导弹正面炸一发他都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蹲下身来仔细的端详和检查着。
不顾牡鹿的反抗和挣扎。
“它的灵太过于脆弱了无法经受更多的改变和修补我只能通过其他的办法补全这一分损失。”
槐诗屈起手指敲了敲鹿角倾听着清脆的金属回声:“活化之后的黄金棘会和它形成共生。这种铸造产物并没有自我的意识只有本能但源质充沛在融合之后,能够让虚弱的灵再度强健起来。
现在看来,它的意识比我想象的要坚韧很多……”
牡鹿愤怒的抬头张口想要咬它的手指头。
当槐诗抬起眼睛猛然瞪向了沃尔科夫的时候,猛然嘶鸣了一声,作势欲撞。
“真高傲啊对主人之外的生物都缺乏耐心。不过非常的敏锐,能够察觉到我的敌意。”
槐诗抬起双手,顶住了撞来的双角。
握紧。
微微一抖。
牡鹿的幻影瞬间消散源质收缩,在槐诗的手中化为了一面沉重的圆盾。
只不过和之前已经不同。
原本巨大的裂隙被两侧延伸而出的荆棘装纹饰所覆盖,仿佛在盾牌之中生长穿插着的荆棘带着锋锐的黄金倒刺。
无数修补的裂痕依旧存留在上面,隐隐浮现出鹿首的高傲轮廓以及一双宛如血色点缀的凶猛眼瞳。
“看来恢复的不错。”
槐诗喜笑颜开。
本质上来说,不过是刚刚形成的灵而已。
在漫长的战争中被历代的主人倾注了源质和信赖,不断的受到圣灵的赐福,到最后,自顽铁之中诞生出了崭新的精魂。
这一份强韧且毫无动摇的执着便是它所能够成型的根本。
它的强大并非来自于源质的多寡而是主人的信念。每一代所倾注其中的信赖和坚定都会让它变得更强,继续传承下去的话大概几代之后,就能够成为不逊色于任何防具的圣物吧?
现在只是故事的开始呢。
槐诗将它浸润进了活化金属之内任由荆棘汲取金属,修补自身细小的缺陷。
大概的观察了一下之后,收回了视线。
“还需要大概几个小时就能稳定下来了,请放心,不会有任何的后患。”
槐诗向着激动的沃尔科夫说道:“在等待期间,您可以尝试一下太阳船的午餐,我推荐号窗。
一位重伤退役的骑士在那里担任主厨,罗宋汤和烩牛肉的味道很正宗。”
说着,他手中的便签已经再度写满了。
炼金术的公式和流程,都是沃尔科夫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需要注意的地方您交给骑士团的工匠就好。”槐诗将便签交给他:“这样后续进行养护的时候就不必再跑这么远过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无比激动的拥抱。
沉稳骑士的面色已经激动的涨红看着奇迹手足无措。
“感激不尽槐诗阁下。”
秉持着授赐骑士的教条沃尔科夫克制着激动的心情郑重致谢:“这对我意义重大我不能平白接受如此深重的馈赠也不能让帕威尔主教的教导蒙羞。
请问我该如何回报你?”
槐诗沉默片刻仿佛沉思一般很快便开口说道:“我也有個不情之请。”
沃尔科夫肃然的颔首:
“请讲。”
他已经做好回报这一份珍贵情谊的准备。
“我记得圣心骑士团有保持新晋者浴血洗礼的传统所以每次参与战争都有俘虏一些大群的习惯?”
“没错。”
沃尔科夫颔首。
浴血洗礼是新晋者从学徒真正成为授赐骑士的关键仪式——不披甲的状况下持剑同一只地狱生物发起对决。
在赢得胜利之后牧师会以血为他施洗认可他有和其他的骑士们一同作战的荣耀和资格。
正因如此圣心骑士团往往会在战争的末尾尽量俘虏和活捉一些地狱生物和大群之主并维持着它们的生命以备将来。
“有没有强一点的?”槐诗问。
“请稍等——”
沃尔科夫直接当着槐诗的面掏出通讯器拨通了军团第一导师的电话经过确认之后抬头说道:“骑士团的惩戒之笼中还封存着两只冠戴者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立刻送过来。”
“感激不尽。”
槐诗微笑着点头伸手。
沃尔科夫紧握着用力晃了两下:“我才是。”
只是两只冠戴者而已,对于其他的骑士团来说,这甚至连战利品都算不上。在他看来槐诗只是对圣心骑士团并无所求所以随便找了个台阶避免了自己难堪。
不论如何他都承了这一份情并不急着一定要当场兑现这一份回报。
察觉到休息区里再度到来的客人沃尔科夫并没有耽搁太久提出了告辞:“那么在下等会儿再过来不耽搁您的休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