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想起千年之前那个老东西醒来之后所留下的烂摊子还有至今还在给他收拾收尾擦屁股、每次见面都一脸生不如死的悼亡卿他就开始犹豫了起来。
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要不……忍忍算了?
可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就察觉到了空气仿佛骤然凝结。
封冻。
恐怖的寒意和高热凭空从天而降带着地狱之王的怒意跨越了漫长的距离降下!
来自灵魂中的惊恐和颤栗瞬间让两人的身体跪倒在地。
枯萎之王冰冷的视线洒落。
紧接着宛如天怒一般的声音从血海之中升起。
“生长卿宣导卿你们在搞什么?”
战场的最高处俯瞰一切斗争的枯萎之王回头看来再不掩饰自己的盛怒冷声发问:“难道是朕的赏赐过于稀少让你们暗恨在心么?
竟然令朕蒙受如此屈辱!!!”
几乎数百年不见用上了属于皇帝的自称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
这一份几乎凝结成实质的怒火降下便令亡国九卿之二瑟瑟发抖声音颤抖。
“回禀陛下臣死罪!”
生长卿叩首坚决的回应:“还请暂熄雷霆臣即刻便……”
轰!
就在生长卿额前大地崩裂。
“死罪?!”枯萎之王怒斥“这是死罪能洗去的耻辱吗?!”
生长卿的身体颤抖着鼓起勇气禀告:“恳请陛下相信微臣的忠诚这绝非……”
“忠诚?”
枯萎之王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竟然让现境的那个皇帝以如此猖狂的姿态在朕的眼前显摆!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忠诚?!”
“……”
一瞬间的寂静。
呆滞之中生长卿和宣导卿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着彼此头上浮现的问号面面相觑。
好像哪里不太对?
是不是重点搞错了?
“可恶!可恶啊!”
枯萎之王气急败坏的跺脚将手里的酒杯也捏成了一团烂泥神情变化死死的盯着朱庇特圣像的面孔终于下定决心:
“不行决不能让那个家伙如此得意!否则的话岂不是显得朕输了么?天工卿呢?天工!那个家伙又跑到哪儿去了?不管了白蛇过来!”
他回头向着呆滞的弄臣愤怒指着战场上那仰天大笑的钢铁巨神命令:“马上给我弄一个出来!”
他肃声说:“我要比他那个更大更强更宏伟!”
死寂里只有水镜另一头生长卿一口老血喷出来所以关键在这里吗!
至于昼夜随侍皇帝身边负责起居录的宣导卿早已经有所预料此刻脸上完全是一副麻木了的样子。
累了。
陛下您有那攀比的功夫就不能注意一下战况嘛?
咱前线都快顶不住了啊!
而就在枯萎之王身后匆匆上来的白蛇擦着冷汗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陛下那种大型机器根本不具备战略意义徒劳的设定成人形完全就是华而不实。同样的资材和时间我们可以……”
“我不管!”
枯萎之王打断了他的话视线就没有从钢铁巨神的上面离开过提高了声音重复道:“我要那个!立刻!马上!”
“……”
白蛇闭上了眼睛
啊这熟悉的脑溢血冲动。
这再创新高的血压。
除此之外还有自己几乎忘记的回忆……漫长的时光之前家族里最小的孩子躺在王都杂货店门口撒泼打滚的样子。
不由得老泪纵横。
先帝老臣对不起你啊!
竟然将陛下教成了这个样子不仅变成了亡国之君而且死了之后都还变本加厉。
可离谱的是他居然觉得这种事情放在陛下身上倒也正常。
算了习惯了早就习惯了……大不了再殉国一次……
等他走下高台之后那些被急招而来的地狱工匠们便围拢上来水泄不通迷惑的看着受命归来的白蛇。
“大人怎么办?”天工卿的副手一脸茫然:“忽然之间下达这么离谱的命令。”
“还能怎么办?”
白蛇没好气儿的反问:“陛下不是说了么?”
他咬了咬牙跺脚说:
“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