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即便是被砍成好几段都能苟延残喘五六个钟头的恐怖生命力完全毫无任何排异性的优异肉体以及被终末之兽所赐福和庇佑的灵魂都已经让他们的命硬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现境人还需要手术他们只用搬回来槐诗灌点生命力和源质进去伤口处拿银血药剂抹几圈封起来第二天就跟没事儿的人一样行动如常了。至于死了的摘除记忆腺体带回聚落进行孕育转生就完事儿了。
乐园护卫队如今大部分都在象牙之塔驻防船上的这一支也只是担任保安和工人的角色根本就没上战场的机会。
霜巨人们早就在槐诗的准许之后效忠了诗迦古尔成为了女武神的大群。现在每天跟着瓦尔基里在战场上开片回家之后顿顿有酒有肉快乐的都要疯了。
现在会议室里大家所有人盘点了一下各自手头的状况之后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局势看起来惨澹实际上也很惨澹。但面对如此的局势竟然仅仅只是惨澹的程度就已经让人忍不住快笑出了声。
蒸蒸日上蒸蒸日上哇……
总而言之士气高亢起码还能再演上个八九十来天不成问题!
至于八九十来天之后……
都特么这么久了支援还没来的话槐诗直接带着兄弟们开船回家领军功章了哪里还用得着操心这个?
会议的末尾在处理完大部分问题之后槐诗点头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苟命大计最后叮嘱道:
“大家也不要松懈再卖力一点多嚎几声搞的惨一点晚上咱们全体加鸡腿!”
“好耶!
!”
所有人举起手臂欢呼雀跃!
只是当大部分人都离开之后槐诗却看到在会议室门口去而复返的身影。
汞军团的上校朱利安。
中年男人欲言又止。
“怎么了?”槐诗问:“内梅特的伤势恶化了么?”
“不他还在睡不是他。”
朱利安摇头“刚刚宪兵通知我几分钟之前食堂里又出现了一起斗殴有人失控了。”
槐诗微微一愣神情凝重起来。
“带我过去。”
几分钟之后在太阳船的边缘禁闭室内槐诗看到了牢笼里陷入癫狂的士兵。
哪怕是在手铐的桎梏之下依旧在不断的挣扎咆孝断臂抬起越过了缝隙想要用早就被拆下的义肢去掐住槐诗的脖子。
涨红的面孔上满是青筋双目突出。
不断的嘶吼着。
宛如野兽……
在监控的录像里这个不久之前还一切正常的男人在食堂的嘈杂环境中忽然陷入呆滞。然后剧烈痉挛失控发狂的开始攻击其他成员。
最终被周围的士兵联手压制。
一片狼藉。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
之前最严重的时候是在战场之上陷入疯狂的士兵引爆了炸弹直接带走了一整个小队。
而就在这两天军团内部的摩擦和斗殴的状况也越来越多。
一方面是来自于庞大的战场压力和深度的侵蚀而另一方面……
槐诗的治疗终究是有极限的。
即便是再怎么妙手回春终究会损耗人的意识而在过程之中归墟和天阙不可避免的对人进行侵蚀。
而来自地狱军团的伤势多少都会对源质留下污染和隐患创伤。
至于有些人在先后重创几次之后便已经不堪重负。
“分析结果出来了。”
在槐诗身后医疗兵轻声报告:“已经出现畸变征兆。”
槐诗沉默。
这便是最直接的恶果。
生命在不断的重创之下消耗殆尽个体之内的修正值无法压制暴涨的歪曲度导致自我的意识和肉体开始失控……
到最后不可逆的沦为畸变种。
而现在不过是最早期的征兆。
寂静里他看着那一张狰狞的面孔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按住了他的额头。
在大司命的压制和阴影的慰藉里那一张癫狂的面容渐渐平复就好像自噩梦中惊醒一样汗流浃背的喘息。
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景象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儿?”士兵呆滞:“为什么我在这里?”
所有人沉默着没有人回答。
只有士兵渐渐恍然猜到了什么无力的坐倒在了地上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可到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艰难的想要用齐肘而断的手臂挡住面孔挡住那些看向自己面孔的视线。
在绝望里在忍不住哽咽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什么都记不起了我明明吃了药的我都吃了……我没有想……”
槐诗蹲下身来坐到在地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为自己骄傲吧士兵你已经恪尽职守。”槐诗轻声说:“我记得你你已经牺牲过三次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包括灵魂在内。”
他告诉眼前的男人:“你的功勋和原罪军团同在。”
失控的男人抬起头看着那一张诚挚的面孔艰难的笑了一下想说什么可浑浊的眼泪却缓缓从脸上流下来。
“睡一会儿吧好好休息。”
槐诗拿起了注射枪最后道别:“感谢你的付出。”
啪!
注射器里的镇定剂瞬间推到了底注入身躯。
迅速到来的昏沉中士兵渐渐倒地。在旁边医护兵们娴熟的将他从地上扛起放上了担架送入手术室中去。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被放进了宛如棺木一般的维生舱内源质和身躯完成了冻结。
在传送带的运送之下运入了太阳船的储存库里。
同其他一百余具维生舱一起。
许久槐诗沉默着转身离去。
手腕上来自舰桥的信号不断的在手环上闪动。
突发状况通知——
——求援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