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白的向着所有人发起问候。
“你们好啊我回来了——”
槐诗闭上了眼睛世界再度浮现在眼前。
不论是从彩虹桥中不断降下的现境铁流战场之上此起彼伏的灵魂闪光亦或者是凝固的黑暗所孕育的灾厄和狰狞。
乃至黑暗的最深处一个个深渊精髓所塑造而成的狰狞身影。
在亡国的主力之内律令卿漠然的抬头看向那不自量力照落的光芒冷哼一声抛出了手中的令书。顿时便有一层层血雾和黑暗自风暴中吹起将东君之光隔绝在外。
再然后自深渊所升起的只有肃冷的杀意。
察觉到那来自日轮之中的傲慢俯瞰行进在地狱中的统治者们抬头向着那一道遥远日轮看去。
哪里来的鬼东西!
可在眨眼间那耀眼的光芒又消失不见。
仿佛虚晃一枪留下了戏谑的嘲笑之后再度的向上拉升直到遥不可及……停在穷尽目力都难以触及的恐怖高度。
就在这地狱的边缘紧贴着虚无深渊的高度之中独立在战场之外。
只有寥寥无几的攻击能够突破距离的束缚触及日轮的边缘又在东君的意志之下轻易粉碎。
不知道多少统治者在心里暗骂妈的懦夫!
可即便是能察觉到敌人的轻蔑槐诗依旧毫不在意只是专注的俯瞰着下方的所有。
就好像在大气层之外凝视地表一样一道道遍布裂隙的山脉升起浓烟闪烁着火光和爆炸的平原乃至被现境之毒和深渊之血所玷污的湖泊海洋……现境的辉光奔流的血色灰黑色的灾云和雷霆。
一切都尽数映入了眼帘之中。
在槐诗头顶地狱之外的深渊中却只有一片死寂只有深空舰队游走在黑暗里时所发出的隐约闪光和还有一道道庞大怪物的阴影。
而不远处死寂的深度里却有宛如巨蛇一般的庞大轮廓从黑暗中被惊动抬起无数复眼看向了这一点渐渐升起的闪光。
细嗅着那鲜美的生命气息张口。
不假思索的饥渴掠下!
紧接着便像是幻影一般消失不见。
没有惊恐的惨叫和挣扎甚至到最后都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扑入了那一道日轮中的瞬间巨蛇便已经被封锁在内的恐怖热量烧成了灰尽。就连意识和灵魂都在恐怖的烈光中溶解汇入了日轮之上的猩红里。
看不见火焰和温度也无法感受到近在迟尺的毁灭可那并非是生命的甘泉而是毁灭的漩涡!
“差不多这个高度应该够了。”
槐诗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手向着现境。
“大秘仪借来使使?”
“……”
现境无声未曾回应可槐诗却不着急只是平静的等待。
直到遥远又遥远的地方有一张生无可恋的面孔点头下达了批准。于是那喷薄着无穷光芒的世界里便响起了浩瀚的鸣奏。
自东君的呼唤里撼动地狱的波澜迸发一道道虹光自现境的结点中浮现宛如巨柱一般拔地而起。
足以推动整个现境运转的力量汇聚而来!
落入了槐诗的手中。
娴熟的重复着过去演练和尝试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操作无止境的抽取着源自现境的供应再度将那浩瀚如繁星一般的庞大矩阵纳入了灵魂之中……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曾经的极限甚至攀上了未曾想象的高峰。
直到整个现境的鸣动自灵魂之中响起空洞的日轮里来自人世的繁星迸发无穷辉光。
现在再在无需依靠任何的框架结点和秘仪的辅助他便是现境第一封锁——大秘仪·查拉图斯特拉的化身!
九重辉煌的虹光缠绕与日轮之上层层拓展令那高悬于天穹之上的烈日真正的化为了充斥穹空的恐怖天象。
“今日于此宣示汝等蝼蚁——”
就这样槐诗向着地狱抬起手掌:
“——何谓东君!”
在手掌握紧的刹那未曾有惊天动地的轰鸣也没有令人颤栗的毁灭和死亡。
在这短暂的寂静里只有漫天霓虹扩散璀璨的流光奔行如雨交织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绚丽色彩。
从天而降——
最初是足以吞没整个地狱的恐怖风暴可当所有敌人全神贯注的提起戒备时那辉煌的海量光流便迅速的溃散弥漫再无形体。
只有轻薄如雨雾的幻光丝丝缕缕的洒下。
像是春分时的细雨。
无处不在但又微不可觉。
可在动乱中的地狱那些燃烧的战场上冰冷血泊里一具残破的躯壳忽然抽搐了一下。当那一具苍白的面孔抬起空洞的眼童便被幻光所照亮。
那些恐慌和不安忽然消失不见。
因为有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如此柔和带来了从未曾有过的平静和勇气。
只是呼唤着他的名字。
心脏再度跳动!
一下两下三下……
近在迟尺的死亡无声远去因为名为生命的东西随着雨水再度归来回到了这一具渐渐冰冷的残躯之中拥抱着溃散的魂灵不允许他就此离去。
于是惨烈的战场之上有一只颤抖的手掌缓缓的抬起向着天穹。
向着太阳。
握紧了那一道从天而降的微光。
紧接着便有从未曾有过的苦痛从灵魂之中迸发就好像要将自己焚烧殆尽。
毁去所有然后重铸一切!
在这重生的烈焰里破碎的内脏再度弥合断裂的肢体重新接续停止的脉搏在雷鸣之中鼓动而不甘逝去的亡魂从死亡中归来!
当救赎之光从天而降重生者嘶吼着从血泊中撑起了身躯。
向着近在迟尺的敌人再度拔剑。
发起挑战。
就在他身后焦土之上一具又一具破碎的装甲缓缓的从尸骸之间爬起。就这样踏着死亡再度向前。
就在他们的眼眸之中耀眼的光焰燃烧着迸射而出。
这便是太阳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