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寻亲觅故(1 / 2)

赤心巡天 情何以甚 2125 字 8个月前

x 那疾驰如箭的魔气与血傀真魔相背而走穿梭在铁色的天空。

远处那群堆叠在一起嚼吃星辰残骸的魔物已经从尖山降成了矮山。

魔界总是暗沉的仿佛空气都负重。

这缕魔气却在空中轻盈地跳跃灵动如飞鸟倏忽几折以尾迹为线描绘成一副复杂玄秘的北斗星图。

魔气勾勒的图案在这魔界天穹几乎与四周暗色混为一体难以看清详貌。

它像是一张舒展开的图纸在空中自由的飘荡。

就在下一刻变化发生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拿起这张星图随意地抖了一下——

哗。

好似纸张晃动的、极轻极微小的声音。

当这个声音坠落纸上的图案却立起星图变幻成暗雾原地竖起了一扇刻印宇宙群星的古老门户。

为了贴合魔界环境它并不璀璨不显耀光。

仍然是魔气所勾勒的暗色但也有黯淡的星辰在门户正中的椭圆刻印里漫游不定。

如今的整个魔界很可能只有一位存在能够认出它来。

此即上古龙皇元鸿氏所传乃星图玄构古法所创造的“宇宙众妙之门”。

当初为了骗得姜望入局老龙敖馗痛下血本将这门上古秘法献上。

凭借这星图玄构之法姜真人后来行走万界再未有迷途之惑。

而于此刻凭一缕魔气即能在魔界寻亲觅故——

在某处鬼气森森的国度一座以黑色为主色调屋脊如剑刺、飞檐如倒钩风格狰狞冷厉的宫殿群中。

有一扇同法所构、但风格更显古老的宇宙众妙之门忽然出现在主殿穹顶。曾经的金黄已变为玄黑少了些高贵、多了些威严。

就连门框龙纹也似刀斧。

这扇门户被隔空叩响。

于是张开一道缝隙挤进来一缕声音。

“哗”~

那极轻极微小的如硬宣纸抖开的短促音节在这一刻有了十分复杂的体现——

“敖馗老儿!搬了新家住得还习惯吗?也不知道给你的前房东请安!”

靠坐在幽森王座之上龙首人身、骨刺狰狞的鬼龙魔君倏然眼皮一抬似从午憩中醒来。

那恐怖的威压如山倒悬殿中鬼气更是狂涌奔流好似啸海。

候在殿中听宣的各路真魔一时纷纷跪倒不敢发出声音。

自道历三九二二年在浮陆世界一别已经六年过去了。

天知道这六年时间魔界至尊鬼龙魔君有多么地想念姜小友。

当初正是靠姜小友的临门一脚他才从玉衡星君的竞争中败退可喜可贺的输掉了千年之局。这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

他和小姜相处的时间虽然只有三年在漫长的生命里似乎短暂得不值一提。但这三年的时间是完全没有自由的三年是卑躬屈膝、饱受屈辱的三年是天天被锁在地牢里、被不断抽取力量的三年!

好吧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

他敖馗大人一生风风雨雨什么波澜没有经历过?

真正恐怖的是他在这段经历里几乎完全看不到脱身的希望只能靠漫长的生命苦熬期待房东放松警惕的那一天。然而小姜房东修行的速度就跟这王八蛋的身法一样那叫一个快!不止一日千里!

眼瞅着内府、外楼、神临不断拔升一天一个花样就像看到那斩首的铡刀飞快拉近。死期至矣!

这种等待死亡的过程比死亡本身更难熬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如此算来他跟姜小友也相处千年了!

不把姓姜的抓回来关一千年天天威逼恐吓拳打脚踢何消此恨?

但敖馗也知晓这件事情几乎已经不可能——哪怕他如今已贵为魔界至尊存在是掌握了《山河破碎龙魔功》的魔界第五尊名列八大魔君之一。

他已经分享魔族至高权柄在魔界几乎无所不能手却伸不到现世去。

小姜毕竟是人族第一天骄是在他亲眼见证下创造一個个修行历史摘取一个个荣勋走到后来的高度。他太知道这样一个天骄的分量他是绝对没有偷擒此贼的机会的。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小姜又成就了“天人”……

进一步就超脱有望了还偷捉个屁?

只能在心里幻想幻想过个干瘾。

他敖某身在魔界心在沧海耳听八方宇宙眼睛一直在关注现世尤其从不错过小姜的消息——那惹祸精动辄搅起风云引得天下汹涌就算想要错过也不是很容易。

在殿中听到熟悉声音的时候敖馗一度以为是错觉是太过想念所产生的恍惚。

但星图玄构古法的触动明确无误地告诉他正是他背弃龙族誓约所泄露出去的传承。确实是那个声音确实是那个人!

“魔君……”龙渊魔域最强的那位真魔跪伏在地上试探性地发问。

“无妨。”敖馗摆了摆手龙须轻轻摇动:“有一个老朋友。我好像听到了他的招呼……还是那么没礼貌。”

这样说着稍稍振奋精神通过“宇宙众妙之门”热烈地传回一道声音——

“姜小友?孤想死你了!你现今身在何处?孤当备仙肴为宴用雾女佐酒以八骏拉车接你来魔宫作客!罢了速速报予地址孤亲自去接你!”

……

……

咚!

鬼面蛙身的水怪跌落水面泛起的涟漪才扩开一点便骤然消失。水怪身上的雷光也深陷在潜流之中不能再被看到。

像是有一块无形的抹布抹平了水波的皱痕。

善太息河的河水自有其复杂诡异之处不很太平。

“哥。”姜安安怕惊扰了已经睡着的叶青雨特意传音过来:“像刚刚那种情况飞仙雷之后应该接什么法术?七玄雷光好像有点浪费。”

她能够意识到力量的浪费已经是在真正认识战斗。

姜望感受着船桨与河水的对抗随口道:“飞仙雷已经够了不需要接什么。”

“一道飞仙雷之后我看刚才那头水怪还活蹦乱跳呀。”姜安安不太理解:“我也对准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