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什么账要算?」虎太岁柠起眉头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蛛懿我并未伤她一根寒毛!」
诚然他已经看到绝嵌之上的道路一般的天妖根本不惧。玄南公这样的执掌大权的天妖也要尝试强杀
可面前这位是猿仙廷!
猿仙廷一身披挂皆是天妖骸骨!
怕倒是不怕只是妖生以和为贵能解释还是要解释这一句。
猿仙廷用靴尖敲了敲脚下的石台:「蛛懿重伤未愈你趁机侵夺天息封神台动摇她在此地的神道统治
虎太岁立即道:「你只说不要动她可没说连天息封神台也不能动。再者说我夺天息封神台抢的是玄南公也意不在蛛懿—
猿仙廷只道:「此其一也!」
他不是玄南公他有他自己的对错标准、执行方式不必要也不会与虎太岁打什么嘴皮官司。
虎太岁道:「还有其二?」
猿仙廷淡声道:「方自封神台得知我送进神霄世界的小年轻死在你的布局之下。」
虎太岁眉头皱得更紧:「神霄一局各凭手段。生死岂不由命?灵熙华杀猿梦极此局内之争棋子纠缠谁生谁死也值得你探讨?」
「此言有理!」猿仙廷并不去说猿梦极不是他的落子、他本无意于神霄局、只不过让后生晚辈去见见世面反倒高声同意然后探手抓住了他金色的战戟:「焉知你我不在局中!?」
虎太岁在这个时候倒也不再试图争论什么道理。
这个世道要争什么抢什么打杀谁原是不需理由的。就像猿梦极被万神海吞没也没谁会跟他解释一句为什么。
「吾有三恶曰妖人魔。
吾有三劫亦是妖人魔。
看来妖这一劫应在今日。」
他大手一张只道了声:「无妨!」
……
……
所谓命运泡影如梦碎停在「最后一步」前。当然不仅仅是虎太岁的心情。
他被玄南公拖住了脚步被妖皇一道手谕叫停了谋划。
他也一抓断桥截止了姜望的归家路。
姜望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尽可能地把握了机会甚至于在真妖犬应阳的追杀之下赢得了时间。
但就在这座桥梁即将到达彼岸、搭建成功时机会被抹去。
一如他最开始点燃天妖法坛期望在混沌海中寻到一条路寄希望于世尊又或羽祯的旧途最后也被封神台断绝了可能。
在「桥梁」被截断的那一刻甚至于虎太岁的力量还未落到桥上来姜望所苦心创造、又由知闻钟所寻觅到的归家的「可能」就已经破碎了。
他在知闻钟的庇护下倒是并未死去只是掉出了「可能」。因犬熙载之竖瞳而错失时机的犬应阳蓦然回身!
恰看到藏身可能中的姜望又跌落真实的时空里。身似弹弦单手握光成箭已与姜望迎面!
看到那一只探进「归家可能」的大手时姜望就知前路已绝甚至自觉已是必死。
握紧长剑也无非是垂死挣扎。
但虎太岁显然把隔断神霄武安城与文明盆地武安城之间的联系放在首位探掌进来先断桥。
也用不着姜望做什么反应「可能」已经消
失他便跌落原处。
应该说他的反应速度仍是一等一在跌出「可能」的第一时间就统合五府绝巅倾山一剑。
可此剑陷在光海中光海呼啸在犬应阳的掌心里。
磅礴之剑势坠入无垠之光海虽有狂澜阵阵终不可破海而出。强如东域第一神临重玄褚良也不曾以神临伐洞真。
洞真与神临之间的差距似此光海无垠。
而犬应阳右手握着的光箭已是毫不犹豫地扎在姜望心口!但竟未能扎透!
如意仙衣瞬间被撕碎了。
又吸纳着磅礴的气血而瞬间恢复!
这件东国天子御赐、传自如意仙宫的宝衣可以吸收气血之力和道元之力来自我修复。通常吸收的是散溢的力量绝不影响宿主的身体状态故而自我修复的速度也极缓慢。
但这时在姜望不计损耗的气血灌注下它几乎是在破碎的瞬间就已经复原!
自来随身穿戴以道元气血养了这么久如意仙衣到底有防御能力吗?
因受姜望道元气血之养自是随着姜望的提升而提升但往往受不得同阶修士一击。在真妖面前的确可忽略不计!
可此时此刻在不老泉那磅礴的生命力补充下它碎而又复、复而又碎瞬间重复了上千次死死抵住了犬应阳的光箭。
这显然是超乎犬应阳意料的!
而姜望在之前的逐杀里从未显示这种可能性要的就是当它显现时能够出乎犬应阳意料。正如他先前特意拿出「藏品」以犬熙载之竖瞳为暗器要的就是激怒犬应阳。
被虎太岁亲手打碎归家的可能性也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但未死即有新天!
便在这个不老泉叠加如意仙衣、创造了奇迹的瞬间他左手按出毕方印顺便摇动了知闻钟!
铛!
知闻钟响剑鸣起。
天意之杀的不周风。
知见瞬间得到补充的三昧真火。
皆为剑仙人所统合皆在剑上一剑横抹——
流风照火一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