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又被衙役踹了一脚。
“我们还有公务在身,你以为衙门是给你报私仇的吗?!”
不等三角眼抗议,胖衙役再次恐吓道。
“这位是咱们县里唯一的秀才,你在这里污蔑秀才你可知是什么罪?!趁着爷心情还好,你最好乖乖听话。”
虽然心里不服,但三角眼也不敢多说什么,被三个衙役押着回去了。
见四人进了城门,站在这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容曾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对其拱手一礼。
“多谢公子解围,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来日定会相报。”
说话间康伯也从牛车上下来,见容曾如此这般,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咱们还是上车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城门口码头边人多眼杂的,指不定又会出现什么问题。
容曾也没有异议,拎起地上的竹筐,牵着钟卿云朝着牛车走去。
四人都坐在牛车上,起初无话,可走到远离人群后,少年最先开了口。
“今日之事原不应是你们谢我,而是我来谢你们。”
这话没头没尾的,钟卿云也猜不出他到底要说什么,康伯微微侧身,手里还挥着赶牛的小软鞭。
“这孩子就是我兄弟的独子,今日我去了三弟家中,按照丫头说的法子,给三弟喂了药,睡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人就醒了。”
少年脸颊带着微微的婴儿肥,看着比容曾小了不少,但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今日得知恩公在城中,所以趁着家父午睡,特来感谢恩公。”
听到康三叔见好,容曾的心里也大为惊讶,下意识的看向钟卿云,但当着外人的面,有些话他想着回家再问。
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这个药是云儿的,不是我的,所以康公子还是不要叫我恩公了。”
得知这药是容曾身边的姑娘给的,康健坐直腰身,冲着钟卿云拱手鞠了一躬,要不是牛车站不稳,他就站起身了。
“多谢姑娘。”
毕竟男女有别,虽然内心依然十分的感激,却不像刚才对容曾那般的热情,道谢之后,康健就没有在看钟卿云,反而看向了容曾。
“刚才城门口见容兄和姑娘交了管理税,容兄可是想在镇上做点买卖?”
虽然大多的读书人看不上做生意的,但这两人却是救他父亲的恩人,而且这些年自己的父亲也在贩卖,自己吃喝和上学的束脩都是如此来的。
他也就更没有瞧不上商贩一说。
“家中有几亩薄田,可是父亲年纪大了,我还要温书,所以地里的庄稼照顾不上,所以想着做点别的养家。”
容家的事康健听康伯说了个大概,见人的确是想要做生意,心里的想法也更为坚定。
“小弟家中有两间铺子,大的一直都是父亲在经营,小的那个靠近刚才的北城门,之前租给卖烧饼的,后来经营不善,也就收了回来,容兄若是不弃,不如用着那间铺子。”
说完不等容曾开口拒绝,康健又接着说服。
“容兄不要急着拒绝,我也不是白给你们用,我还是要收租金的,只是那间铺子面积小,又在北城门那边,所以价格低点个,榆树巷的摊位费差不多,容兄不妨再想想,若是有意明日过来找我,我带你们去看看。”
牛车离着城不远听了下来,康健纵身跳下车,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等看着侄子走了,康伯才说话。
“这孩子心思重,你们回去再想想吧,这件铺子我也是知道的,他说的不全是假话,房租的确不贵,只怕你们拒绝接下这个铺子,他还得想别的法子报答你们。”
小少年看着年纪小似乎软软的,可是脾气倔的很,容曾和他聊了两句,也大约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
“好,我回去和父亲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