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想下东洋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彭文长的耳朵里。
老夫子在得知了此事之后,心里头也是倏然一惊。
谭俊彦可是亲口告诉他说,齐大人已朝户房调拨了粮食干脯等一系列的航海补给,足足可供两百人的三年之需。
什么?三年之需?
齐大人这到底是想去哪儿呀?
带着这个疑问,彭文长找到了齐誉。
“哦?是夫子来了呀,快请坐!”
“谢座!”
在接过了茶水后,彭文长便从侧面开始问起:“老夫曾听官场上的人说,大人曾经力劝天子,请求他废除掉朝廷的下西洋之策,可有此事?”
齐誉点点头,回他道:“说白了,下西洋纯粹就是出力不讨好的面子工程,此举不仅劳民伤财,还拖累了水师的建设,百害而无一利,我身为是陛下的臣子,自然要为朝廷的大局着想,献言献策。”
彭文长闻言肃然起敬,忙朝着北方拱了拱手,赞道:“大人不惜以犀利之辞直谏圣听,为江山社稷趋利避害,真是令人钦佩啊!”不过,他话音一转,又道:“既然大人反对下西洋之举,自己却又为何反其道而行之呢?”
是啊,你让皇上放弃远洋之心,自己却是步其后尘,这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吗?
切!
齐誉睨了彭文长一眼,其色颇傲,貌似在说:皇上能跟咱比吗?
不过,这话也就心里想想罢了,哪敢真的说出口来?
“朝廷下西洋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单纯为了宣扬我朝国威,以实现万国来朝的面子上的盛况,然而,此举于国于民来说,都没有半点益处。”
“我下东洋的目的却与之截然相反,乃是为了造福千千万万的子孙后代。你不知道,在那块富饶的南美大陆上,不仅生长着高产的粮食物种,还存在一些重工急需的高级材料,我若能把这些宝贝带来咱们华夏,哈哈……”说着说着,齐誉就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
貌似,那些所谓的宝贝,本就是他碗里的菜。
彭文长也算是听明白了,两者虽同为是出海远洋,但目的和性质却完全不同,确实不宜相提并论。
可是,那南美大陆又在哪儿呢?
齐大人说,是在我们所处的东南方向。
至于距离
嘛,很远,很远,远到了天之尽头。
彭文长感觉,这些知识已经明显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没再追问。
“夫子还有疑虑?”见他仍不释疑,齐誉又问。
“有!大人,您让谭俊彦多多准备粮食、肉脯、淡水、药物、茶叶,这些常见补给也就罢了,却为何还要收集不能吃、不能喝的沃土呢?”
是呀,难道要拉着这一大堆没用的泥土漂洋过海?
无论怎么琢磨,他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齐誉脸色一正,说道:“夫子可还记得我恩师文竹先生,海归途中染病的事?”
“当然记得,大人当时心急如焚,食不甘味,可见你们二人的师徒情深啊!”彭文长赞道。
呃……
我在说这种疾病,你怎么扯到情感方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