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花香氤氲,阳光照耀在阡陌薄薄眼皮的时候她本能的豁然睁开眼睛起身,撕裂般的刺痛却让她瞬间晕厥的倒在床上。
“不要乱动。”
略带暗哑的男性迷人声音传来,阡陌偏过头,看到傅凌霄刚从里面的卧室出来,正试图靠自己系上衬衣袖口。但显然已经多次功亏一篑,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
昨天生日宴的事情阡陌逐渐想起,心里不免难受,可眼看他连衣服都穿不好,阡陌实在于心不忍。
“那你过来,我帮你。”她动不了,只好让他动。
傅凌霄略迟疑了下,打量着她惨白的小脸儿,似乎在权衡是否可以。阡陌心底一暖,小脸儿上就绽放出笑容。傅凌霄被她笑的有些恼怒,起身坐在她床边,把胳膊递过去。
她抬起手,瞬间有些痛。
“不行就算了。”傅凌霄准备走。
“行。”阡陌坚持,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傅凌霄立刻不动了,低头看她的手指在他的袖口翻飞,阳光下,那只右手像是玉雕出来的,莹润剔透,就连掌心擦过他手背时微微粗粝的感觉,都会让他心痒。
“以后听话。”他低声叹道。
阡陌愣了下,眸光微微闪烁,低眉顺眼的点头。
她会听话,会做好他的属下、他的附属品,只要他不再把她送给别人,她绝对不敢再奢求曾经想过的那些。
扣子系好,傅凌霄抬手揉揉她的头,“乖乖养伤,想要什么打电话给我,我出去办事。”
“谁……”她方开口想问‘谁跟着你’?突然想起他的告诫,憋回去,低声叮嘱,“那你小心,一定小心!”
傅凌霄看着她,微笑点头。转身的瞬间,却觉得心很疼。他真的不习惯,不习惯没有她跟随,也不习惯她这样乖巧温顺。但是他得摆脱这个习惯,总是依靠她的习惯。
他走后,阡陌躺在床上又要睡着,迷迷糊糊间突然想起那对戒指,睁开眼睛就想起身去找,动不了,只好叫佣人。
可找遍整间屋子,连边角床底都翻过,却连戒指的影子都没有,好像一夜之间东西就消失了。
“算了。”阡陌疲惫得让佣人们都下去。
也许恰如那位卖给她珊瑚的夫人所说,滴血珊瑚是有灵性的,即便她喂养三年,可它大概知道终究不会属于傅凌霄,也就走了。
恰如她,曾经她以为自己是傅凌霄的影子,如今才明白,她要珍惜做影子的时间,因为不知哪天她就会连做影子的资格都没有。
傅氏集团在几年前更名凌云集团,是傅凌霄的父亲傅川更改的,几乎等于向世人宣布傅凌霄是集团未来的主人。而且如今的凌云集团实际就是傅凌霄在经营,傅川只在每年的年会和股东会时候才会出现。
不过今日例外,傅凌霄刚下电梯,秘书就迎上来告诉他,“总裁,董事长在您办公室。”
傅凌霄挑了下眉,他倒是早料到傅川会来。
父子见面,开门见山。
“我这个父亲是别当了,自己儿子要结婚都不知道!”傅川开口就是埋怨。
傅凌霄笑,“第一,我没说要结婚,第二,您这不是亲自来了吗?”
“哼,我不来,难道等你结婚再通知我?”傅川翻了个白眼,没吃他那套涎皮赖脸。
傅凌霄略感无奈,老爹真是越老越孩子气,坐下给傅川泡茶。
茶烟氤氲,晨光微动。
傅川看向傅凌霄,斟词酌句片刻,才小心的问,“凌霄,你实话实说,和伍思璇订婚,是不是因为沫沫?”
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傅凌霄的手指一紧,放下茶杯,抬眸淡淡笑道,“爸,您想多了,凌云集团需要大量周转资金,伍尚荣手里有钱,我和伍思璇在一起不过是商业联姻。”
傅川窥视着儿子,似乎想从他身上寻找到真正的答案,几秒钟后却不得不放弃了。八年前的那件事后,他就变的脸他也看不懂了。
叹了口气,傅川拍拍傅凌霄的肩。
“既然你已经筹划好,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凌霄,爸还是想提醒你,我们傅家已经够惹眼,所谓树大招风,诸如伍尚荣这类人,要谨慎面对,不可倏忽。如果没有必要,大可以不要招惹他。”
或许是人到暮年,作为父亲,总是希望子女安稳妥当,富贵荣华反倒在其次了。这些傅凌霄都可以理解,颔首道,“我明白,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