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白站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不远处人群的狂欢。
这仿佛并不是一场葬礼,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只除了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她被人搀扶着,神情很悲恸。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正是死者唯一的亲属——她是他的母亲。
“王嫂,您快别这样子了。让别人看了笑话。”
“这是好事啊!”
一群妇女围着王嫂,嘴里不停的安慰她,但是她们的眼中却是掩饰不住地恶意。
‘还好死的是她家的儿子。’
‘呵,要我说她最好就是下一个祭品。一个连儿子都没了的老寡妇,还有脸活着?’
‘啧’
……
“啊啊啊啊啊!”
不知是被儿子的死所刺激,还是感受到别人对她的满满恶意,抑或者是两者都有吧。这位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妇人发出嘶吼,双腿也渐渐的无力,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她的手握成拳,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地疯狂砸着地面,殷红的血在灰扑扑的地面上留下了扭曲的印记。
“你还我儿子!”
“你还我儿子啊!”
老泪纵横,不外乎如是。
“王嫂有些累了,扶她回去休息吧。”一个拄着拐的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旁边的人吩咐道。应该是一个身份不低的族老。
听到他的话,立马就有人从旁边站了出来,一边奉承着老人,一边把王嫂从地上拽起来。就像拖一具死尸一样,把她拖进一间小房子里关了起来。即使离得很远,何飞白也能清晰的听见王嫂的嘶吼。
“你们会招报应的啊!”
“招报应,招报应,报应!哈哈哈哈。”后面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样,先是重复着简单的词组,后来又是无意义的大笑。
这样的场景,就算是在光天白日下也令人背后生寒,更别说现在乌云遮月,没两步远还是一场正在举行的葬礼。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冷静,至少表面上如此。
何飞白观察了一会儿周围人的神色后,低笑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使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阴影中。靠在一边的树干上,双手抱臂,冷眼旁观灯光下的人群。
游离,才是何飞白对待副本最本真的态度。
至于简恒,那应该是一个意外。想到他,何飞白低下头,唇角轻微的往上挑了一下,勾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