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只要她目前没许人家,她也不需如此担心。
经她今日这般一闹,自然是没有多少人家敢再娶她,而,能娶的娶得起的也就那么几人,只要到时她从旁看着点,当也番不起什么浪花来。
“起吧。”太后淡淡的说着,仿佛刚刚闪过的杀机是错觉。
惜玉公主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她将才都偷偷的为木锦婳捏了一把冷汗。
太后的性子她是知晓的,平日里看着慈眉善目,与人无害,可若是真翻脸了,杀人从来就不眨眼。
将才在御花园她都已经很震怒了,如今再被她这般顶撞,想必心中已是恼恨到了极致,她一直真怕太后就这么的处置了她。
好在——终是逃过一劫。
太后目光闪烁,淡淡一笑:“是吗?”
“是,臣女说的是真话。”木锦婳依旧定定的看着她,丝毫没有退却。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敢违背哀家的谕旨,你凭什么敢?即便是哀家看在你生母的份上那也无法抵掉这违逆的罪名!怕是你刚刚说的为二皇子着想的话不过是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罢了,你当真以为哀家不敢动你?”
太后端起茶盏,轻轻的拨动着茶盖,冷冷的清脆的碰瓷声在这四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是多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木锦婳却依然神色淡然,面容不变:“臣女说的是肺腑之言,若有一句假话,定遭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李昭华仿似没看到太后眼里的冷芒,再次缓缓道:“可既然话已至此,臣女便也有些话不吐不快。”
太后眸光闪动,轻轻的哦了一声。
木锦婳神色如常的看着她:“太后是仁心好意,为臣女做主定下这般美好的亲事,否则依着臣女的身份,只怕将来只有做妾的份。臣女原本当是该感恩戴德,多谢太后的一片好心。只是太后这般寄予厚望,臣女深知做不到,唯恐日后酿成悲剧,这才狠心拒绝。太后垂青,臣女若真成了二皇子妃,外人看来是风光,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一辈子也求不来的好福气。可是到底是好是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再说二皇子本就看臣女不顺眼,如今不过是被逼接受而已。若是将来臣女进门,那么背后会受到如何对待就不好说了,依照而今二皇子的脾性来看,少不得要成为怨偶。怨偶便也罢了,左不过臣女守着自己的儿子过日子就是,可是臣女既然生下儿子,便自是要为他筹谋。如此二皇子内宅只怕就会变得面目全非,而二皇子受限与内宅,整日被琐事缠身,更别谈什么建功立业的事,只怕那时真会辜负太后的一片心思。再说,素来皇子,府中一定是美妾成群,侧妃几个,若是臣女进去了,说不得整日的就要劳心费神的去处理这些个妻妾相争的事情,对于二皇子的辅助便也不能做到,岂不是辜负了太后的期望?太后原本选中了臣女,想来当也是看重了这点,可若是到时适得其反,那岂不白白浪费了太后的一片心意。父亲是清流,这就注定他不会在小事上出面相助。而大事上就更加不需说了,再说,大姐姐才是嫡出之身,才是父亲心中最亲爱的女儿,即便是父亲要支持,也会选择她,而不是我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庶女。若太后当真是为二皇子好,当是要求娶她才是。她出身高贵,嫡出的身份就比臣女不知高了几倍,加上背后的杨家,乃是朝中重臣,手握重兵,军功卓越,陛下素来也看重,若是有了这个助益,那才是真正的益处。而今,大姐姐可还未曾定亲,前一阵听说四皇子有意结亲,而太子也听闻有这意向,若不是他如今身子不好怕是……臣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望这般美好的将来,也怕会辜负太后的重托,更不想造成二皇子的困扰。如今逼不得已当面说与太后听,还请太后成全臣女的这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