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反正我不签字(1 / 2)

薛纱纱安顿好阿星后,紧赶慢赶回了灵墟主岛的愈生堂。

回去时刚过夜里,她待着的房间外有几个侍女立着,见她回来立刻激动上前,眼泪花花:“薛姑娘你可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好久,差点以为你被人拐走了。”

“哦,我是嫌屋子里闷出来走走,”薛纱纱说着又立刻转了话题,“对了,我夫君呢?”

一提阳澈,几个侍女们又开始哭哭啼啼:“三少爷也不见了……”

阳澈等薛纱纱走后就立刻从床上起来,顺手抓了一件她临走前从集市上买给他的褂子穿好,又犯起愁来。

身上的储灵囊一点灵力不剩,他变不回成人模样,可明日灵墟学院还要公布秋末考核的结果,他必须参加。

正这样想着,山洞外走进来一个着黑衫的男人。

阳澈见到黑衣男人,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来。”

黑衣男人眉头紧皱,看着他脸色蜡黄身体瘦弱的模样,低声问:“你到底是怎么从愈生堂跑到这来的?”

阳澈一笑:“别担心,我快变小的时候翻墙出去了,没人看见我。”

黑衣男人冷着脸又问:“那你的身体?”

“借我点灵力,”阳澈道,“我明天还得回学院不是?”

“你一点灵力都没了?”黑衣男人又问。

阳澈嗯了一声。

“胡闹!不过一个秋试,值得你如此浪费灵力么?!”黑衣男人脸上终于显了愠色,欲要说什么,却还是按耐下来,抬手先渡了些灵力给阳澈,随后道,“你先应付明天的揭榜会,明晚我在一品香楼等你,我们再好好聊聊。”

“嗯。”阳澈什么也没说,点头。

*

第二天,薛纱纱应了张见渊的邀请,也去参加灵墟学院的秋末考核成绩揭榜会。

她以为所谓揭榜会就跟以前电视里演的科举揭榜过程差不多,一堆人围在一起看个榜单,可去了才知道,灵墟学院的成绩揭榜会,竟然是一场规模不小的宴席。

在灵墟学院后方的开阔庭院中,摆着整整齐齐的桃木案几和编织坐垫,案几上摆着美酒佳肴,所有桌案的最前端正对着的,还有一张单列桌椅,那是学院院首凌懈尘的特设之位。

凌懈尘的案几上,除了美食,还摆着三支竹筒。

薛纱纱远远瞧见陈宝辞过去打招呼时,才知道凌懈尘案几上的竹筒里,装的就是他们这次秋末考核的最终成绩。

“大家都以为最后把黑龙的眼珠子安上就能取还魂丹,真没想到后来黑龙安了眼珠复活飞走以后,还有一只凤凰居然从楼底下也飞出来了,”陈宝辞夸赞着薛纱纱,“还是薛姑娘和三少爷胆识过人,那还魂丹的藏匿之处,任我是找不到的。”

“唉,我也不算厉害,都是我夫君非要和我组队,让我拿得了还魂丹以后的奖励嘛。”薛纱纱笑着。

“那三少爷对你真好。”陈宝辞笑呵呵,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然啦……哎呀陈公子,我夫君来了,我先告辞啦!”薛纱纱突然用余光瞄见从远处走来的阳澈,立刻飞速告别了陈宝辞,又朝阳澈飞奔而去。

“薛、薛姑娘……”陈宝辞还没来得及再跟她说什么,就见她已经挽上了阳澈的胳膊。

算啦。他叹声气,默默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

“夫君——”阳澈刚走进后院,就听见薛纱纱娇声娇气的喊声。

这声音他每次听到都会心头一颤。

薛纱纱欢快地迈着小步子跑过去,一挪身子挤走了阳澈身旁的宋雨闻,靠上阳澈。

阳澈看着她,呆了一呆。

她居然一点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开心。

“薛纱纱!”宋雨闻一见她把自己挤走,就满肚子气,“你干嘛?疯疯癫癫的!”

“我夫君,我可不能让其他女人走他旁边。”薛纱纱抱着阳澈的胳膊,一脸得意地看着宋雨闻。

尽管系统的事搞得她迷茫,但目前为止,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宋雨闻看着她这趾高气扬欠揍的表情,恨不得跟她打一架。

“你起开,我跟我哥说好了,等会儿揭榜我们坐一起。”宋雨闻又道。

阳澈:??什么时候说好的?

薛纱纱理也不理她,拉着阳澈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旁:“夫君,我们一起坐这好不好嘛?”

“薛纱纱!”宋雨闻见薛纱纱无视她,又喊了一声。

这声喊得阳澈头疼,他没多说话,便跟着薛纱纱坐下来,又对宋雨闻道:“雨闻,你去前面坐。”

听到这句话,宋雨闻心中一酸。

又来了,她就知道,阳澈一定又会拿挡箭牌薛纱纱来挡她。

但她转念又想,虽然她被阳澈拒绝,可薛纱纱又比她好到哪里去呢?她薛纱纱只是阳澈的挡箭牌,一个工具,其实啊,比她还不如。

想到这里,宋雨闻稍微平衡点了。

“呀,夫君,这桌子上有小螃蟹诶!”薛纱纱懒得理宋雨闻,见到面前桌上有螃蟹,伸手就要揪一只蟹腿下来。

也是这时,宋雨闻忽然余光扫到薛纱纱那只细瘦的手腕,发现那上面竟然挂着一只银镯。

那只银镯的模样,在她脑海里立刻和她在九层塔中发现阳澈戴的那只,重合了。

“你这镯子哪儿来的?”宋雨闻不敢相信,下意识地抓起薛纱纱的手问。

薛纱纱吓了一跳,刚揪下来的蟹腿也掉地上了,她气鼓鼓地看着宋雨闻,道:“你管的多,我可是你三哥明媒正娶的夫人,还不能戴只好看的镯子了?”

宋雨闻没听薛纱纱讲话,只是她看着薛纱纱腕上那星云纹银镯,想起来,她三哥腕上那只镯子是星月纹,两只镯子做工一模一样,一定是出自同一个大师的手笔。

星云纹和星月纹,这明摆着就是鸳鸯镯才会刻的花纹。

不,她不敢相信,她三哥怎么可能和薛纱纱戴同一对鸳鸯镯?

“薛纱纱,你这镯子到底是跟何人戴的?”宋雨闻沉不住气,又质问她。

薛纱纱把手腕从宋雨闻手中抽出来,又扬起小脸:“你怎么说话呢?我戴就是我戴,什么叫我和何人戴?”

宋雨闻道:“可这明明就是一只鸳……”

“雨闻,”阳澈忽然冷沉一声打断她,“你快找地方坐下,等会儿要揭榜了。”

宋雨闻一抬头,就对上了阳澈那双不同往日般严肃的目光。

那目光仿佛在告诉她:什么都不要问,快点走。

宋雨闻一愣。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从小时候那么照顾她的三哥,今天会拿这样凶巴巴的目光盯她。

就为了一个薛纱纱?

她咬紧嘴唇。

阳澈依旧拿那带着命令的严肃目光盯着她。

最终,宋雨闻什么也没说,憋着一股怨气,扭头找了个离阳澈和薛纱纱最远的地方就坐了。

阳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薛纱纱撅撅嘴,嘴上嘀咕:“她干嘛问那么多,我戴镯子也碍她事啦?”

“你手上又来一只镯子?”阳澈盯着她的手腕。

薛纱纱大大方方把手腕伸到他面前,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夫君这回难道还要污蔑我戴鸳鸯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