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晨，上车。”依然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将苏语晨神游到不知道哪里去的思绪来了回来，她略显茫然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脑子里这会儿还有些懵。

时间要倒退两个小时，苏语晨和小晴走进秦穆的办公室，黑白两色的简约风格很符合秦穆给人的感觉，沉稳而冷默的男人，时时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寒意。

最诡异的是秦穆直接让秘书送两杯焦糖玛奇朵进来，说完以后复又询问了一声小晴，问她可以吗？苏语晨那个时候有一种感觉，就像是他知道自己喜欢焦玛，所以根本无需询问，就直接跳过了她。

将近两个小时里，双方并没有浪费时间，你来我往地将各自的优势和需求都摆在上了台面，苏语晨不得不承认，GLB能有今天的规模绝对和秦穆脱不了干系，这个男人真的很厉害，除了开始时简单介绍了新项目的背景，之后大多都是苏语晨在阐述他们事务所的优势，并且所能提供的服务，而每每秦穆开口，就是一针见血地让苏语晨一番解释和反驳。

他们两人博弈得欢脱，坐在一旁甚至没有机会插嘴的小晴只觉得后背的衣服都要湿了，她以前听上司提过苏语晨的能力，平日里只觉得她是个挺好相处性情温和没什么攻击力的人，现在看到她在秦总面前侃侃而谈的样子，她才觉得自己真是小看她了。

两个小时的相谈，博弈的两人达成了简单的共识，甚至小晴觉得要是双方都有准备的话都能直接签约了，当然这只是她想想而已，毕竟这么大的项目能在初次见面就取得共识并且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就已经很好了，而且这次的会面还是总裁直接接见，风险的可控性就更高了。

当然这一连串不符合常态的会面里，最诡异的是当他们双方达成初步共识，秦总提出了下次会面是他希望看到对方准备好的一系列合作方案要求时，他忽然话锋一转提出要不然一起去吃晚饭，说是到时候边吃边聊。

在苏语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刚刚还在说合作方案，，一下子又变成吃饭的时候，小晴已经非常机智地答应了，同时又提起晚上和男朋友有约的事，最后就变成了苏语晨和秦穆一起去吃晚饭。

“安全带。”秦穆偏头看向苏语晨，见她略有几分失神的样子，嘴角几不可见地上扬，身体微微朝她倾了过去，吓得苏语晨一下子僵住了，瞪大了眸子望着他，像一只受惊的小仓鼠似的，他则不以为意地伸手拉过一旁的安全带。

“谢谢。”略有几分尴尬地道谢，苏语晨微微别过头，眉头皱得死紧，只恨不得自己能挖个洞钻下去，她刚才受惊吓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她发誓她真的没有胡思乱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日料可以吗？”秦穆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苏语晨疑惑地回头看他，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连忙点头，忽然想到他在开车看不到自己点头，立刻应道：“嗯，都可以。”

她真的觉得自己太奇怪了，她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了，那些个世界五百强的高层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让她有现在这种慌乱的紧张感，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种说不上来的失措是怎么回事。

“我让你紧张了？”趁着红灯的时候，秦穆偏头看她，声音里透着浅浅的笑意，让他周身的寒意散去了许多。

“没有。”大概是她回答得太快，反而让对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她忍住捂脸的冲动，尴尬不已。

“我助理说我是冰块脸，很容易让别人害怕。”秦穆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