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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不可避免地,那些羞耻度超标的情节她也演了很多。但好在,桑洱几乎每次都能急中生智,力挽狂澜,在踩实谢持风雷区之前,来了个超级急转弯,惊险地兜回正常的路上。

拜此所赐,现在谢持风已经习惯她时不时就冒出来的怪言怪语了。【谢持风好感度】也到了90/100。

到了这个好感度,桑洱终于将谢持风那层若即若离的面纱摘下。真实的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稳重,波澜不惊。而是有点口不对心的傲娇,有自傲,也会冲动,也会为了保护认可的同伴——包括她而不遗余力。在开心时也会露出笑容,尽管很淡。有时候脾气有点大,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一不高兴了就会冷下脸,说话也硬邦邦的。

但并不难哄,只要顺着他就好了。

对此,桑洱已经驾轻就熟了,每次都在心里偷偷想象他是脾气不好的猫,笑眯眯地顺着毛撸,很快就会雨过天晴。

同时,在修炼方面,桑洱也颇有收获。毕竟,和男主组队,就意味着有更多机会遇见厉害的妖魔鬼怪,爆出宝物的概率也更高。

要是原主一开始没有觊觎正牌女主的后宫,老老实实地把目标定为“成为男主队友”,那么,也一定会像这样,不仅好处多多,最后也不会被虐得那么惨了吧。

可惜没如果。

桑洱优哉游哉,又咬了一口桃子,在脑海里道:“系统,我这算是成功地将舔狗角色扭转成好感度90的革命友谊了吧?”

系统:“理论上是这样的。”

这时,桑洱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响声,底下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桑师姐,够时间换岗了!”

桑洱忙起身,说:“好!”

一个矫健的身影跃上了枝丫,正是青竹峰金丹初期的小师弟于韦。

在王母仙树,每个峰都会派弟子在固定地方值守,半天一轮岗。

于韦仰头,看了一眼上方缠斗的场景,问:“师姐,你值守的时候没人出意外吧?”

“什么也没发生。这届参赛者的素质还挺好的。”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南枝那边,今天早上有个新弟子闯了大祸,差点被妖兽弄死。万幸当时是谢持风师兄在值守,要是别人可能都救不了他。”于韦心有余悸地说:“听说,谢师兄为此还伤了一条胳膊。”

说完,于韦就看着桑洱的表情,期待她露出什么反应。

这一年桑洱舔狗模式全开,身边的人都看在眼里。于韦也是想到这点,才会对她提起的。

果然,桑洱睁大了眼:“是吗?那严重吗?”

于韦道:“我也是路上听说的,不清楚内情。”

换岗的时间快结束了,桑洱表示自己知道了,嘱咐了这师弟几句注意事项,就拿起武器离开了结界。

出了热火朝天的校场,桑洱却没有像于韦以为的那样,第一时间就奔去谢持风的身边嘘寒问暖。

这是因为,【谢持风路线】已经进入尾声了。

桑洱在山道上站定,吹着微燥的夏风,静静望着明亮的山间景致。

没错,在过去的一年,她对谢持风献殷勤的频率是很密集的。有事没事都爱跟在他身边,事无巨细地关心他、照顾他。可以说,就算谢持风有舔狗千千万,她也可以保送三甲。

按理说,她现在也应该着急地赶过去,看看谢持风是怎么回事,才能安心下来。

可这一回,系统却没有强制要求她这么做了。

对谢持风献殷勤的频率在慢慢降低、舔狗的事件也在慢慢减少。足以看出,这条路线真的进入收尾阶段了。

不过,谢持风的仰慕者那么多,也不缺她一个关心。

现在,桑洱有更重要的事情占据了她的心。

那就是关于她死遁的事。

按照原文,在一个月后,她就会迎来自己的死亡结局——被凶残的妖兽撕碎。

当然,系统承诺过,在妖兽扑向她之前,就会助她死遁,将灵魂抽走,不会给她带来痛苦。

说实话,在最开始,桑洱还觉得这结局很坑爹,很残酷。后来又发现明写的结局好像比随机死亡结局更好。不然,按照原作者连身世也懒得给她编的敷衍作风,估计这个角色的死亡原因会很让人吐血。什么在厕所里全自动断气啊、平地摔摔折了脖子、被包子噎死……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所以桑洱接受了剧情的安排。

但最近,桑洱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在这一年的任务里,剧情曾不止一次出现偏移。从中,桑洱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不影响结局,其实过程是可以改变的。

很多时候,细枝末节还会受到“已发生的事情”的影响,连环相扣地去安排下一步,以达成最终的目的。

既然都是死局,何不争取一下,给自己选择一个更舒服、更不恐惧的死遁方法?

桑洱拔了一枚树叶,望着那上方的纹理,下了决心,转身往赤霞峰的反方向——灵宿峰的定星堂走去。

……

与此同时。

赤霞峰。

谢持风坐在床边,褪下半件衣裳,隐约可见里面裹着渗血的纱布。

床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相貌不算顶尖的英俊,唇边一抹和煦笑意,正是箐遥真人座下大弟子,蒲正初。

在师尊座下弟子里,蒲正初资历最深,性格温厚,素来像长辈一样关心每个师弟妹。此次听说谢持风受了伤,他便奉师尊之命,过来探望这小师弟。

万幸,不是大问题,只是几道抓伤。

“噬木蜈蚣这种魔物栖息在王母仙树那么多年,我都只闻其名,不见其形。今天一出,果然厉害。好在当时值守在那一块的人是你。不然,附近那几个小弟子,指不定已经少了胳膊和腿了,哪是几道擦伤便能解决的。”

“只是几道擦伤而已,劳烦师兄转告师尊,我没有大碍。”谢持风冷静地说:“只是那噬木蜈蚣太危险,恐怕不适合放在灵修大赛的初赛。”

“我也觉得,太为难那些小弟子了。我等会儿会和师尊提一提的。”蒲正初说着,忽然留意到,谢持风仿佛有点心不在焉,视线时不时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到门口,仿佛在等着谁推门进来一样,便惊讶道:“师弟,你在等人来吗?”

谢持风立刻收回视线,道:“没有。”

蒲正初没有多问,坐了一会儿,让他多休息一下,就离开了。

谢持风倚在床上,闭目养神了片刻。没多久,又仿佛有些沉不住气,睁开眼,微微皱眉看向门外。

桑洱不知道他受伤了吗?

怎么还没过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