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潭就有些怅然，收回了糖，将它们捧在手心，像捧着一手珍宝：“是啊，我从军历练三年，错过了你太多的时光，连你长大了都没察觉。”

他心里，永远都住着那个一笑就露出两颗小梨涡的姑娘，羞怯又灵动。

林晞最见不得别人伤心，尤其是关心她呵护她的人，见状连忙推开马车门，坐在横木上，让两条腿在空中晃啊晃，伸出手，朝顾潭露出带着梨涡的笑：“顾潭哥哥，把奶糖拿来罢，我改主意了。”

顾潭便笑，上前拍拍她毛茸茸的脑袋，将糖塞进她手中：“尝尝可还是当初的味道？”

齐羽斋的奶糖不仅味道好，包裹的油纸还画着各式各样精美的图案。

林晞吃完了几颗奶糖，正拿着糖纸看上头的画，不巧一阵风吹来，将其中一张从她手中吹落。

她下意识地去抓，却扑了个空，身子也失去平衡直直往下坠。

横木离地很高，一旦摔下必定伤势严重，且此地砂石众多，要是脸被蹭上无异于毁容。

林晞吓得花容失色，怀里的奶糖撒了一地，她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瞬什么也没抓到，遂绝望地闭上了眸子。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坠入了一个带着竹香的怀抱。

顾潭几乎是瞬移到了林晞面前，亦是变了脸色，直到小姑娘绵软的身子落入他的怀中，才舒解了眉头，柔着嗓音道：“傻丫头，糖纸有甚好捡的？”

他温热的气息喷涂到她脸上，与朱裴策强势的威慑完全不同，带着一种淡淡的暖，莫名给人安心。

林晞有些发愣，一时忘记了推开。

朱裴策的马车相距并不远，虽隔着车壁，后头的动静亦听得一清二楚，他听到动静，遂放下手中的折子，掀起车帘往外看。

车后方顾潭如劲松般站着，怀里抱着个灿若仙子的姑娘，正是他未成礼的太子妃。

他皱紧了眉，眼里眼里那抹杀伐狠绝再掩不住，烦躁地踢开车门：“秦忠！”

很快，林晞便被请进了朱裴策的马车，她不确定方才的景象是否被他察觉，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远远地坐着不吭声。

男人对外吩咐继续启程，靠在软榻上看折子，只是折子上的字比往日更能惹他心烦，他重重将手中的漆色奏折一放，抬眸冷冷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小姑娘：“顾潭时常这样抱你？”

林晞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一颗心突突跳起来，忙摆手，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今日是个意外。”

“脱了。”朱裴策薄唇紧抿着，视线落在她的裙裳停顿几秒，又面无表情地挪开。

可林晞分明从那目光中看出了杀意。

她“啊”了一声，那双水汪汪的眼看着他，无辜又茫然。

朱裴策的心底的烦躁更加猛烈，逼得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他大掌落在领口一扯，露出里头蟒纹里衣，犹觉得不够，长臂一伸，将林晞扯进怀里，一手禁锢住她的后背，一手去解她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