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他来到隔壁房间,将手放在门扉上的那一刻,竟是生了怯懦得不敢推门直面的勇气。
刚从外面回来,怀中抱着一盆六瓣仙莲的许颜看见这个罪魁祸首后,直接捏着拳头,其上包裹着灵气朝他脸砸了过去,怒嗤道“你还有脸来看我师妹,要不是因为你,我师妹怎么会昏迷不醒!”
“你们明知我师妹还小,修为更低得跟只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似的,你们就怎么好意思让她跟着你们冒险,甚至是去追赶魔修!要是我师妹有个好歹,我们整个鹤鸣山和你没完!”
意外的是第五寂这次没有还手,更撤去了他的护体真气,也使得许颜的那一拳更是直接肉贴肉。导致第五寂的脸被打得别过一边,一抹刺眼的血渍从唇角流出,滴落在地。
第五寂虽没有后退,可是脚下踩的青石地板已经出现了寸寸龟裂,骨节更攥至泛白。
“为什么你不躲。”这一次,反倒是换来许颜愣怔的不解了。
“因为这是我欠她的。”不止是现实的她,还有梦境中的她,更有那个还未来得及出生便死去的孩子。
“神经病,第五寂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原谅你了,做梦!”恶狠狠撂下一句狠话的许颜转身进了房间,并将门给重重合上。
屋内人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光看屋内这堆得快要没脚放的花花草草中得知,睡在汉白玉冰床上的小人儿已经昏睡了许久,久到就连那头发都及了腰。
许颜将带来的六瓣仙莲放下后,又坐在床边看了女孩许久,方才轻叹一声推开出去,并不忘在门外多设了几个阵法与术法,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居心叵测之辈。
等他离开后,一直躲在暗中的第五寂方才重新来到门外,并且轻而易举的破解许颜布下的结界推门入内。
室内扑鼻而来的灵花香浓得他的鼻子有些不适,直到施了个隔离术才好受点,只是在靠近床的短短一段路,竟是令他觉得格外的遥远,就连迈出去的脚步同样沉重。
原先灵魂一直被困在黑暗中的白堕在看见有一团光亮突然朝她靠近的时候,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追逐着那抹光亮。
那抹光也没有动,就停在原地等她。
等白堕的手触碰到那抹光亮时,现实中,她的躯体瞬间惊醒,四目相对间,对上的是一双多了几分温度的瑞凤眼。
“师妹,你醒了。”男人的眼睛里带着少许血色,更多的是愧疚和担忧。
“师兄,我,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被人杀死了,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被杀死了。”扑进男人怀中,泪眼婆娑的白堕只要一想到那个梦,便吓得她的身体止不住的抖。
她不知道梦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只知道她一靠近那个男人,便会怕得全身发抖。
“我在梦里求他,可是他仍然没有停下刽子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我只,只知道我好害怕。”
“别怕,梦里都是假的。”唇瓣蠕|动的第五寂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却嘴笨得只能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到了最后,哭累后的白堕兀自靠在男人的怀里沉沉睡去,那只小手也一直紧攥着他的衣襟不放,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的安全感。
第五寂见她睡着后,终是下了狠心用除梦术消除她梦里的那一段经历。
可是他的,他却下不了手。
等到了傍晚,白堕醒来后看见的便是坐在她床边吃着花生糖的萧安,却不见了第五寂时,问:“大师兄呢?”
“大师兄在醒过来后就回云台山中闭关了,说是隐约摸到了金丹后期的尾巴,不过我看见他离开时的神色不太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境不稳的原因。”萧安见她醒来后,好心的抓了一把花生糖递过去给她。
“嗯。”
“前面小师叔在进沧岚秘境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合欢宗的小姐姐来找小师叔,说她有事找你,不过因为我那个时候在小师叔回来的时候忘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要说合欢宗和她交好的,也就只有茹鱼鱼一人了。
“她就住青云镇里的向阳大客栈里,小师叔现在要过去找她吗,正好我也觉得在这富源镇里待得无趣。”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显然比她这个正主还急促。
往嘴里扔了颗糖的白堕摇了摇头,并起身往门外走去,因为她发现,她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推开门后,看见的便是带着满身煞气回来的许颜,还未等她感觉到不妥的拔腿就跑时,人先一步被他抱起放在那日渐雄伟的胸大肌中揉虐。
“谢天谢地师妹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师兄这就去把第五寂那小子给宰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