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城眯着眼睛毫不掩饰的狠厉却又忽而笑了一下:“就像你说的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当然会维护你的名声。”
祁元槐拨弄了一下头发遮住自己的耳朵:“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隔日,村口出现了一对夫妇,在村头乘凉的几个摇着扇子的老人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半天:“哎呀,不是我们村的人啊。”
那妇人目光中带着点儿悲切:“小女几日前独自前往县上走亲戚,老婆子我这想着丫头玩心大,莫不是跟那些姊妹们玩忘得回家了,没有想到昨日我那外甥前来,问起来才知道……”那妇人摸了一把眼泪:“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人。”
妇人哀哀切切的哭了起来,那男人便跟着唉声叹气。
“怕就怕呀,遇上了土匪或者意外,但是又抱着点儿希望,那死丫头莫不是迷了路……”
几位老人都唏嘘不已,突然有人道:“杨家那位家里不是有着个陌生女子……”
不过话音未落就赶紧住了口,那对夫妇一听便苦苦哀求显然是心焦不已。
得了消息之后便一路冲着杨家老宅而去,几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也跟了上去。
推开门,很是意外,杨安城居然也是在的,他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诧异,而那妇人已经推开他冲着祁元槐飞奔而去了。
祁元槐怔了一下接住那飞扑而来的妇人,腰间一痛,终于醒悟过来哀哀切切的喊了一声娘。
“你这死丫头,莫不是骗为娘去看你舅舅反而跟男人私奔?”目光落在杨安城身上,那妇人似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颤颤巍巍的甩了祁元槐一巴掌:“为娘教你那么多礼义廉耻,你全都忘到天边儿去了?”
似乎是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悲痛,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而同时杨安城也被踹了一脚,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随后才反应过来赶紧道:“我们不是私奔,你们听一言……”
祁元槐微微垂着头很是愧疚的样子:“爹娘,你们从小教导我知恩图报,当时情况危急,那强盗冲着女儿而来却连累了恩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落在他的身上……”
杨安城赶紧道:“确实是小生对不住姑娘,污了姑娘清白名声。”
但是二人四目相对,分明是情投意合的模样。
便有年轻后生嬉笑道:“你们这是天作之合啊,上天送来的缘分啊。”
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了,什么在青楼跑出来的狐狸精?分明是好人家的女儿嘛。
那对夫妇对视一眼,挑剔着看了一眼破败的不成样子的房子,脸色有些难看:“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女儿啊,先跟为娘回家。”
杨安城连忙阻拦:“小槐伤势未愈,不能奔波。”
多少人都看出了那对夫妇的意思,心里难免为那目光所不舒服便道:“阿城哥的银子全都在他大伯哪里放着,这么多年了房子还是盖得起的……”
多少人听杨李氏说这些话这些年都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杨李氏一进门的时候正好也听见了这句话,当时眼前一花差点儿没晕过去。
她就是笃定了没有好人家的女子会一身的伤才明里暗里的暗示她的身份,没有想到转眼人家爹娘就找上门来,登时急火攻心冒冒失失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确定她是你的女儿?”
那妇人也是一愣,在场很多人都跟着愣了一下,觉得杨李氏有些无理取闹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妇人面上闪过的慌乱才被掩盖了过去。
杨安城站起来站在杨李氏面前,恰到好处的微微皱眉:“大伯母……”
杨李氏冷哼一声又转身走了,那对夫妇悄悄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路途确实有些颠簸,既然你不跟为娘走,为娘也不为难你。”那妇人道:“你伤之后务必要回去。”
杨安城面上一喜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握住了祁元槐的手:“一定,二位可留下来吃顿饭?”
“不用了,家里还有人等着信儿呢……”
两个人携手送走了一干人等,才双双啧了一声放开了对方的手。
“表现不错。”
“你也挺好。”
“在哪儿找的人?”
“大街上。”杨安城伸了个懒腰:“给银子就行。”
祁元槐哼了一声,兴致缺缺的样子,目光望着那妇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刚才那一声娘,她是真的差点儿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