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2 / 2)

掌心宠 元娇 7446 字 2021-07-12

“好。”他一定会为她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他的阿姐风光出嫁。

“等会我想去泰宁殿一趟。”苏提贞道,“有几句话想跟父皇说。”

“想去便去吧,他也许久未见到你了。对了,曾经伺候皇姐的侍女与奶娘你还有留意么?”

她诧异,怎么会问这个?

“你是说绿竹和齐嬷嬷?虽被我发配了浣衣局,但在你监国之前我都有让人隔段时间打听她们的动向,她们俩去年还想去婉妃宫里做事,被我给私下拦了。最近没怎么留意她们,怎么了?”

“自你与姐夫成婚的消息传开后,祥林听到有宫人私下交谈说你不但强抢了姐夫,还逼迫他跟你在一起,追查到说这种话的源头,发现便是从那绿竹口中说出的,她跟一个关系好的侍女偷偷讲的,没想到那侍女给往外传了出去。之后浣衣局那边有人告诉祥林,说那个齐嬷嬷仗着自己奶过你,竟以讲你从小到大的事儿为利赚取银钱,着实可恶,我已经命人处置了她们。”

苏提贞知道齐嬷嬷在浣衣局里过的悲惨,月俸不够抓药治病钱,谁知还能想到这样的赚钱行当,也是个奇人。

从东昌宫离开,她与紫屏一道前往泰宁殿。

让伺候的太监们出去后,苏提贞一人进了内室。

苏清修看见她的时候,恍然如梦。

在床边坐下,苏提贞目光望着他,道了一句,“父皇,儿臣不是母后。”

他的眼神忽然一变,微亮了一些,似这才看清楚来者是谁。

“母后她就要以假死的由头出宫跟江尚书一起生活了,她再也不会来见您了。”

似乎承受的打击太大太多,苏清修听了这话只是有些情绪波动,倒也没有怒目而视。

父女俩对视了一眼,苏提贞看向别处鼻子有些酸涩,“不管您是否恨着我们所有人,也不管您心中是否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悔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是母后太子儿臣还是慕家冯家等,所有人都有了新的生活,都可以好好继续活下去了,这就是父皇如今躺在这的好处。”

她说到这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儿臣来泰宁殿,一来是许久未见您来看看,二来是想告诉您,儿臣八月十六就要举行婚礼了,虽说早已偷用您的印鉴与沈既白交换了合婚贴,但于儿臣而言,有了婚礼才更圆满。尽管您并不想知道,但也应该告诉您一声,毕竟您是儿臣的君父。”

让苏提贞决定告诉他一声的原因是昨晚她梦见了七八岁的自己,梦里的苏清修陪她玩乐,洋洋得意的说京都城的姑娘都没有他的小公主好看。

又梦见十三四岁的时候,他对慕氏说,只要一想到他的宝贝公主将来要出嫁就觉得受不了,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给她建一处又好又大的公主府,方便照应。

苏提贞醒来时只觉得难过,难过什么,她也说不清。

说完这么一番话后,她站了起来,再看了苏清修一眼。

竟见他眼角淌了一滴泪。

“父皇,再见。”

*

慕氏收拾行李悄悄出了宫,她是人一走什么都不用再管,却有不少人要为这场虚假国丧劳心劳力。

尽管苏慎司以母在世时有令简办为由不会让全国举丧三个月,但二十七天还是要的。

百姓不准嫁娶、不准穿红、不准有任何庆祝活动。

京都城内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命妇等身穿缟服每日在内宫跪拜哭临三次,持续三日。

皇子公主们全部跪在凤赏宫内没有尸首的梓宫前守灵七日,为因病崩逝的慕氏痛哭。

一日三餐均是稀汤寡水,意思是母后不在人世了没有心思吃饭。

妃嫔们则跪在院内,饮食同样。

下葬时,空梓宫内才被放入一具年龄四十左右跟慕氏有几分相像的女尸。

这么晚放主要是苏慎司不想跪拜别人,他是即将登基的皇帝,让他为一个陌生女人守灵他不愿意。

这一场丧事下来,苏提贞病了,嗓子因为哀哭嘶哑的说不出话,苏慎司人瘦了一大圈,其他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慕氏的谥号被定为贤文,册谥礼定在六月初二举行。

服丧期过后没两天就到了苏慎司的生辰。

也是他早就定好的登基之日。

这一天他的舅父慕青州率兵回来,及时的参加了大典。

跟慕青州一同回来的还有裴丞。

离京之后,他便去寻了慕青州。

登慕家门时,慕平山给了裴丞一封盖印鉴的引见信,让他去找自己的儿子。

裴丞刚倒戈苏慎司,还未在官场上有所作为就被苏清修抓住了把柄,又令他痛失慕云烟,他那天晚上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苏清修是第一个。

本想去帮慕青州一把,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然而没想到苏慎司那么快就发动宫廷政变了。

回到京都城,他是白身,自然是不能去参加登基大典的。

直接去了北郊,进门便见裴钦在院内晒着太阳逗狗。

“啊!我那伟大的父亲!您知道回家了?!”

“我不能回家吗?”

“当然能啦!”裴钦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儿子想您!”

裴丞一脸嫌弃的推开他,“二十好几的人了,给老子爬走!”

离开他几尺远,裴钦仔细打量他,“您还是我那个英俊潇洒的父亲吗?瞅瞅您这晒的,都要成炭了。”

“风刮日晒的,再所难免,过段时间就白回来了。”裴丞把行李丢给他,“拎屋里去。”

见他转身,裴钦叫喊:“您刚回来,又要去哪儿啊?!”

“还有行李在外头呢,去拿回来。”

裴丞说着往外走,出了院门,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丈远的位置处,一道清瘦的身影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河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