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妘娇共同血脉孕育的孩子。
从此,他与妘娇,也?有了世间最难以割舍的纽带了。
他忍不住用手指去动了动小家伙小小软软的手儿,就如在胎里一?般,小家伙见到了他,异常兴奋。
小手紧紧回握了他的指尖,还?咧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一瞬间,傅瑢璋的心,顿时软化成了一?摊水。
忽然明白了,为何妘娇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护着他们。
如若换成了他,他也?愿意的。
傅瑢璋侧首看了看妘娇,见她正爱怜地逗弄着孩子,偶尔也?摸了摸他怀里的小家伙。
忽然,他意识到,他们娘俩,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盔甲。
他有生之年,势必护他们周全,保一?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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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一?会,妘娇有些吃不消了。
夫妻二人,都不曾抱过孩子,动作都僵硬得不行。
抱紧了,怕伤着,抱松一些,怕摔了。
一?旁的奶娘,见了,深觉好笑,偷偷抿住了笑,“王爷,您抱着的是小郡主,王妃抱着的是小世子。”
“小世子眉眼肖似王爷,小郡主的眉眼,肖似王妃,都是精致的人儿呢……”
妘娇来回看了看两个孩子,也?抬眸看向了傅瑢璋,四目相接,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翻滚的情绪。
妘娇也?是百感交集,抱到孩子的那一刻,她所受的所有苦痛,都值了。
除了爱情,她一心想给傅瑢璋的亲情,也?通过给孩子给了他。
从前他所缺憾的,如今,全都得到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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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妘娇就恢复了身子,她便亲自喂养孩子。
虽然傅瑢璋不愿意她操劳,但她还是坚持,她会给予孩子,她所能给的。
转眼,到了孩子百日宴。
摄政王府大肆操办了起来。
不仅上?官韬来了,就连妘家也来了不少人。
从前冷清得如一?座死城的摄政王府,顿时热闹了起来。
即便曲终人散,依旧热闹如斯。
到了晚间,傅瑢璋静默地去了书房。
很不巧,这一?日,也?是容妃的忌日。
妘娇当时也见到了骨灰坛子,看到上头的生卒时间。
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将孩子交给乳母后,她便来寻傅瑢璋了。
见他无声地立在窗台前,屋内一?盏照明都没有。
月华晦暗的浮光,透过窗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容妃的死,终究是他心头的一?个结。
妘娇缓步向他走了走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宽厚如山的背。
感受到身后的柔软馨香,傅瑢璋身形,微微动了动。
许久,傅瑢璋才出声。
“娇儿,你说,她若没有自寻短见,是不是也能享尽天伦了?”
“或许,她也不稀罕这些。”
傅瑢璋自嘲笑了笑。
妘娇抱着他的手,紧了几分,“生傅珒与傅珮时,我最无畏的,就是生死,然而,现在,我却很怕死。”
“我怕我死了,他们会过不好,我担心,没有人能比我更尽心更好地照顾他们。”
似乎像是听懂了什么似的,傅瑢璋缓缓回身,眸光紧锁在她的脸颊,一?言不发。
“母妃一?定是走到了绝境才会选择那样的一?条路的,没有母亲割舍得下孩子。”
妘娇的话,如春雷,在他的脑海里一?声作响,春雷后的倾盆大雨,将他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阴郁与怨恨,瞬间冲刷干净。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
他的母妃,也?许是想用自己的死,换他的出路。
如果她不死,将会终生留在冷宫。
而他这辈子都要跟着她在冷宫里长大,将会错过了最好的成长与学习的时机。
傅瑢璋是没有错的,有错的,只是因为他的母妃是废妃。
如若她死了,所有加注在她身上莫须有的罪名,也?都会统统烟消云散。
先帝或许会怜悯傅瑢璋年纪小,放了他出去。
最后的结局,虽然不是立马有人发现她的死,但也?不晚。
他终究可以离开了冷宫。
至此,他终于理解了他母亲的一?番苦心。
她没有舍弃他,反倒是为了他,费尽苦心。
瞬间,泪涌如泉。
他紧紧抱着妘娇,埋首在她肩窝,哭成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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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年过去了。
御灵散彻底清除干净。
那些告老还?乡的阁老,有本事的,也?被傅瑢璋请了回来,全力辅佐傅琰。
即将十三?岁的傅琰也正式亲政。
他比从前更忙了,但一?旦有空,还?是会往摄政王府跑。
两小只也很喜欢这个皇帝哥哥。
皇帝哥哥总有各种各样的玩意儿,好吃、好玩的,花样很多。最好玩的,是常常玩骑“驾驾”马儿!
两小只压根都不知道,整个大翟,也?就他们兄妹俩,敢拿皇帝当马骑。
见傅琰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傅瑢璋自请回封地,彻底还?政给小皇帝。
傅琰纵有万般不舍,还?是应承了。
将南边富庶的郡城,包括南雍,赐为傅瑢璋的封地。
除了赐城池、金银珠宝之外,还?特赐了三?枚免死金牌。
每块金牌,可以用三次,永久有效,可以世代罔替。
这是彻彻底底给了傅瑢璋一?家子最大的保障。
送别的那日,傅琰立在城门,久久不动,目送着他们,一?直到看不见。
他知道,有生之年,想要再见,次数也不会多了。
摄政王当政的时代,终将成为了过去。
朝中众阁老一?面开心,一?面担心放虎归山。
傅琰听了,拍案而起,霸气回怼,“你们一次又一次拔老虎须,依旧能喘着气在此唧唧歪歪,也?不想想,是谁的功劳!不好好干正事,尽想些有的没的!”
“若皇叔有谋反之心,怕是你们坟头草早就青了一?茬又一茬,哪里还?有你们这些碍事的老家伙什么事?”
阁老们立刻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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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摄政王府,建在了清丽婉约、山明水秀的南雍水乡。
这比京都新鲜,两小只可兴奋了。
随着两小只逐渐长大,五官越发精致可爱,性子一?如既往地活泼,嘴巴更是像涂了蜜。
阖府上?下的侍女们,没有不喜欢他们的。
两小只从不粘人,但凡有点好玩的,迅速就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妘娇有些惆怅,感觉诺大的王府,还?是冷清了些。
还?可以再添几个小包子的。
有句话说得好,好了伤疤,忘了痛。当年生产之痛,她早就忘了。
一?心只想要再怀崽崽。
然而,她却发现,傅瑢璋似乎不想再生了。
每次他都用肠衣……
是夜,临睡前,她很严肃地与傅瑢璋开诚布公的谈话,明确跟他说,她还想要多几只包子。
闻言,傅瑢璋眸色深了深,深受打击似的,“为夫没有满足你?”
“次数不够?”
“还?是力道不够?”
“……”
妘娇听得面如暮日火烧云。
再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她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我们讲的,都不是同一?件事!”
傅瑢璋神色无辜,手却百无聊赖似的,扯下了她的发簪,“我们讲的,怎么就不是同一?件事了?”
看着她如瀑青丝散落而下,如泼墨,映得她肤色越发润白滢泽,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前晚留下的点点红梅。
一?时间,他眸底似有什么燃了起来了。
“我说的是,我想再添几个包子!”
妘娇恼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一?次表达她的意愿。
“嗯,那你说说,添包子是个怎么添法?方才我说的,难道不是?”
一?边说着,傅瑢璋一?边将她颈边的肚兜红绳随手挑了一?头。
小小细细的红绳,瞬间松落。
只剩青丝半遮半掩的风景,煞是勾人。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且说,我说的对不对?”
妘娇怔怔地点了点头。
听着傅瑢璋的话,妘娇觉得很有道理,可偏偏又有哪里不对劲。
她毫不自觉自己认真思忖的模样,反倒显得媚眼如丝。
傅瑢璋眸底的火苗,彻底变成了漫天大火。
滚烫的火星也?如雨滴,密密麻麻落了下来,她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置身花间,听着花开的声音,傅瑢璋忍不住喟叹了一?句。
她是真的美。
鲛珠的萤辉,仿若也在跳动,酣畅淋漓的穿刺,带动着房内的温度也?逐渐拔高。
妘娇咬着唇,压抑自己的嗓子眼里即将哼出的声音,恍然间,望着床楣上律动不止的珠帘,终于想起是哪里不对劲了!
“不对!你说的不对。”
“嗯!说的错了没关系,做的没错就成了。”
见她分了神,傅瑢璋咬了咬她的唇,俯身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彻底蚕食了她的意识。
翌日,妘娇才知道,她就不该挑这种话头!
恰巧这天要陪两小只逛庙会,她整整一日都酸软的腰腿,更加没有精力陪两小只,恨不得躺倒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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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妘娇还?是如愿又怀上?了包子。
傅瑢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哪里出的纰漏。
好在妘娇已是经产妇,毫不费力就生了一?只胖墩墩的小包子。
那两小只也养了好几只狗子。
一?时间,摄政王府里,狗子、小包子一?堆,跑的跑,爬的爬,好不热闹。
妘娇窝在傅瑢璋怀里,一?口又一口吃着他喂的葡萄,笑看小家伙们在各种花式扑腾。
忽然觉得,就是要这样的热闹,才能越发衬得,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的,就是端阳的番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