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2)

新民国八年冬,寒风朔朔,关岭城外的山白了头,城中却在煤炭烘出的暖春中莺歌燕舞。

林姝戈从冷水中抽出自己泡的发胀发白的一双手,上面大大小小的冻疮疤痕,看着十分凄凉。

她站起身来,也不管在洗的一堆衣物,向掌心哈几口气回暖,破了的疮痕失了冰冻的麻木,刺辣辣的疼起来。

于是沿着薄雪覆盖的小径,林姝戈走到西屋的灶房,而途中经过正堂,里面传来年轻男女细细的笑声,引人驻足。林姝戈充耳不闻,继续走向灶房。

隔夜的饭菜还摆在土灶上,寒冷使残羹不至于呕馊,但油污也因此而凝结成块,形态恶心。

她不受干扰,很快找到了灶头的油罐,里面只余浅浅的一层猪油,因冻而呈现乳白色泽。

伸指抠了一层上来,细细抹在了两手上,疮疤受到滋润,痛感顿时减轻许多。

林姝戈呼出一口气,离了西屋往正堂走。

与东西两间的破落不同,正堂的门窗依旧坚守,顽强的抵御着寒气,林姝戈刚踏进去,就觉得寒气稍退,浑身都暖和许多。

而屋内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