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沧辞忽然一个激灵,从床塌上弹了起来。
只是他动作没有收住,一下就将脑袋撞到了床檐上。
“嘶——”
沧辞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被撞了的脑袋,轻轻地倒吸一口气。
只是…他的脸色忽然微变,左手搭载右手的脉搏之上。
沧辞的脸色已经?全?黑了。
“我的灵气…怎么会全?部都被封住了…”
明明施闻的修为,比他低上太多了,这…这怎么可能?
还没有等他想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沧辞抬头?间,就看到那床幔之后的一抹人影。
沧辞这才后知后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还好?还好?。
沧辞在心里慢慢松了一口气。
毕竟沧辞也已一千多岁了,如今头?一次遇到了这事?,虽然方才有些惊讶,可等到他回过神来之后,心绪便平定了一下。
他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好?,便将床幔掀开。
果不其然,方才那一抹身影,就是施闻。
施闻背对着他,坐在桌案旁一口一口小?抿着茶。
她方才一直都有听着床塌上的动静,可却连面色,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沧辞看着她,冷笑了一声:“施闻,装得比以前好?了。”
施闻无可置否,她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又在另一个茶盏中倒满了水。
她捏着茶盏,站了起来,转过身缓缓走向他:“睡久了,喝些茶润润嗓子吧。”她说着,就将自己?手里的茶盏往前凑了凑。
沧辞没有接,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就这样冷着眼睨着他。
沧辞的反应,早就在施闻的意料之内了。
她笑了笑:“这杯又没给?你下东西,可惜了我留了半年的茶叶呢。”
施闻说完,就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叶香扑鼻,钻进了沧辞的鼻中。
他默不作声往后退了一步,沧辞抬起头?来看向她:“你掠我来这,想要做什?么?”
“施闻,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沧辞了。”
他如今是几个宗派的长老,若是出什?么事?,是清音阁担不起的。
只是这个思绪在沧辞脑海里一闪而?过时?,他又低声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司烨。
要不是为了他,他怎么会…
也不知道那一株莲花如今怎么样了。
施闻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我这是在,救你啊。”
她将玉质的茶盏扔在一边,地上全?部铺着厚厚的毯子,茶盏滚落在地上,有几滴未喝干净的茶水歼在了厚重的地毯上,流入进去?,消失不见了。
“若不是我拦着你,如今,你该惹着那些个家伙了。”
沧辞眼皮一跳,他看向施闻,就连身子都不自觉地是防御状态。
那些个家伙?什?么家伙?是那些…与血剑阵重启有关的妖族?
施闻没有管他,她淡淡地将眼神撇开过:“别?自作多情,这么些年了,我怎么可能会在一颗脖子树上吊死。”
她笑了:“你可没有这么俊朗得让我非你不可。”
听完施闻的话,沧辞下意识的,连自己?都没有反应到便松了口气。
只是,她下一句话,顿时?让沧辞险些一口气都没提上来。
“只不过,司烨这小?孩,就不一定有你这么幸运了。”
沧辞:“?!”
他神色一凝:“你说什?么?”
沧辞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施闻说的话:“你想对司烨做什?么?”
他在脑海中急速运转,施闻方才的话,她这是知道司烨想要做什?么?
沧辞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在心里骂了司烨。如今,他已经?开始担忧司烨的处境了。
他估计…司烨如今的一言一行,大概已经?在施闻…或者说她身后之人的掌控之中了。
沧辞抬头?,看向施闻:“你是清音阁的阁主,你要对得起你的弟子。”
施闻原先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听到了沧辞的这一句话,她眼神有些闪烁。
施闻背过身来:“我毕竟与你相识百年,不忍看着你就这么赴死。至于其他的事?…皆与你无关。”
“与其在这里乱想着什?么,不如学学长生殿的佛子,多念念佛,让佛祖,保佑你这小?兄弟。”
施闻扯起一抹笑来,沧辞看着,总感觉有些许阴测测的。
她说完话之后,便往外走,等合上门之后,沧辞却听见了,重重的落锁的声音。
他微微垂下头?来,将目光移动到了那个被施闻扔到一旁的玉质茶盏。
沧辞用尽全?力,想尽了各种方法,可他体内的灵气,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般,丝毫都使不出来。
他抬头?,看着四周的墙。
“莫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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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侧,外边已是半夜。
晚风飒飒吹过,卷起路面上的尘埃。
沧辞已经?消失了数个时?辰了,无论是传音符还是其他灵器,都仿佛石沉大海了一般。
在一旁打坐着的司烨眉头?紧紧锁着,浑身上下的灵气都有着说不出的躁动。
忽然,他抬起头?来,眼眸一下抬起,驱散了浑浊的光。
司烨发现,这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