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泪,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擦了泪,仰头看君冷颜。
“我心甘情愿去死,君冷颜我求你看在稚子无辜的份上,饶过他一条命吧,孩子到底是你的骨血。”
君冷颜笑了,好似听到了多么一个可笑的可笑。
他眸底的光冷若冰霜,似淬了腐蚀人心的毒。
“让朕饶他一命?呵……妄想,君墨渊的孽种,我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月千澜面容震惊,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说,她生的是君墨渊的孩子?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劈得她神魂聚散。
“那晚,救了我的男人不是你?”她惨白着一张脸,蠕动着唇瓣,歇斯底里的问。
那晚,她为了帮他查探敌情,中了药性极强的情毒,必须要和男子交合,她才能保下一条命。
“当然不是,朕不是君墨渊那个蠢蛋,为了替你解毒,他不惜以身涉险。如果他不是把毒素过渡到自己身上,朕设计的那个陷阱,又如何能够困得住他?智谋无双的太子殿下,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大好河山,更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一条命。”
“月千澜,你可知君墨渊他败在了哪里?他败就败在,身为太子,不该痴心错付,交给了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身上。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中了我所设的埋伏,怎么会一去再也回不了头了?”
“呵……都说红颜祸水,你却连倾华的一根手指头都不配比,真不知道君墨渊那个笨蛋,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君冷颜哈哈大笑,心里的畅快,是前所未有的。
这一刻,他坐拥江山,他成了成王败寇的王。
原来,那晚是他?是她一直避如蛇蝎,恨之入骨的太子君墨渊救了她?
月千澜直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喷洒而出,顺着嘴角冉冉流下。
记忆里,那个惊艳绝伦的太子殿下,他似拨开了她眼前一层层的云雾,含笑向她走来。
那个人啊,她欠了太多,多到今生后世,她都无法偿还。
恨,滔天的恨意席卷而来。
她睁着一双圆目,瞪着君冷颜。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君冷颜失去了耐性,他抽出一柄长剑,冰冷闪着寒光的剑尖抵住了她的面门。
“因为,君墨渊喜欢你啊,所以我便要掠夺,摧毁,他所在意的所有东西。无论是大越国江山,还是他心爱的女人,我统统都会摧毁。凭什么他生来便是高高在上,享受万人仰望,同为皇子,我却要匍匐在他脚下,仰赖他的鼻息怜悯才能存活?”
“他生来便是太子,享尽一世荣宠,而我受尽世间人情冷暖。他唾手可得的皇位,曾经却是我一生都不敢奢求的妄想。现在呢,又怎样了?成王败寇,太子身死,父皇薨逝,皇位悬空,终是贤能者居之了。”
月千澜感觉特别冷,血液里的冰冷,让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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