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新婚(1 / 2)

谢玉升声音低柔,仿佛在诉说情话:“朕失忆了,有些事?记不清了,不过这种事?,我们以前不是经常做吗?”

秦瑶抿了抿红唇,似乎想要反驳说,可又顾忌之前是她?自己说过二?人关系很是亲密,不能一?下否认,一?时进?退两难。

说是不好,说不是也不好,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秦瑶算是领略到了。

秦瑶想了想,道:“也没有经常,只、只是你不喜欢这事?,所以一?年下来也没几次。”

谢玉升打量着她?,看她?装。

他俯下身,伸手?探了探她?腰,没有月事?带。

秦瑶被当场抓住说谎,连连后退,这一?退,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谢玉升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她?脚踝上绑了金钏铃铛,再将烛火靠近,发现她?换了一?件轻薄的纱裙。

谢玉升蹙眉,弄不清楚她?为?何这身打扮。

小姑娘咬唇解释:“除了那件事?,我都?可以答应你,这衣裙是我让侍卫出?去买的,你送我花灯,那我给你跳一?支舞,作为?回报,好不好?”

也不待谢玉升回答,她?起身,甩了下云袖,作翩跹状,似要起舞。

谢玉升没看她?,喉咙燥热,他手?腕间青筋都?被逼出?来了,她?还?想着为?他跳舞,也不知是不是该赞她?一?句体贴贤惠。

不过忍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么个?时候。

谢玉升坐在榻边,目光沉静地看着眼?前少女,月色入窗,云阶月地,衬得他清贵无双,若非那腰下掩盖不住的坚硬滚烫和突突直跳的额角,谁见他这副样子,不得称赞一?句人中君子。

秦瑶哪里顾得了谢玉升是什?么感受,心里慌张,足尖点地,舞得越发卖力。

这舞她?跳了不知道多少会,是她?自个?编的。

她?父亲是大将军,秦瑶少时没少去军营,所跳的这支舞沾染了军中的乐曲的气势,气势恢宏,丝毫不拖泥带水,又兼之女儿家的柔媚,转动间舞袖如璀璨繁花,

花钿罗衫耸细腰,移步绰约凤影娇,每动一?步,纤细脚腕上铃铛灵动作响。

若是能配上那军中的乐鼓和羌笛,更有有一?种江山美人的气势。

秦瑶虽然在礼乐诗书一?概不精通,但?在舞上可以说艳绝,早在谢玉升娶秦瑶前,就?听说洛阳秦家小女儿善舞,一?舞宛如凤凰行,能引百鸟争鸣,传得神乎其神,其中能有几分真不得知。

至少谢玉升坐在这里,没看到半点鸟的痕迹。

秦瑶一?共给谢玉升跳过两次舞。

除了眼?下这一?次,便是大婚之夜。

那晚和今晚情况相差不多,她?心里抵触那事?,在喜房中二?人独处,她?开口说的第一?件话,说要给他跳一?支舞。

谢玉升答应了。

就?是这一?支舞,引发了那一?夜最后一?连串事?故。

谢玉升并不想回忆那一?晚,那一?晚给二?人留下极差的印象,偏偏外面的人谈起帝后二?人的风流野史,似乎都?格外喜欢提那一?夜。

谢玉升眯了眯眼?,眸光落在不远处少女起舞的身影上。

少女的腰那样软,规律的舞动,格外的灵活,看上去能轻而易举地折成不同的角度。

谢玉升揉了揉指腹,他也确实折过——

在大婚的那一?夜。

**

喜烛燃到三更夜,秦瑶跳了三支舞,香汗淋漓,见新郎官依旧端坐在榻边,没有半点睡意,便知今晚是逃不过了。

本?朝虽然民?风开化,废除了大婚之夜检验元帕看处子血的恶习,但?皇子娶亲总归不是儿戏,新婚之夜不得糊弄搪塞过去。

外面立着不少宦官婢女,都?在听着里面的动静,今夜二?人蜡烛换了几根,新郎官叫了几次水,明日都?会上禀给上头。

谢玉升以为?不过是例行公事?,没料到秦瑶这么害怕。

秦瑶哭成了泪人,眼?睫沾湿,红唇咬碎,说练舞都?没这么疼。

窗外春雨迷蒙,月亮高悬,曲径早已湿滑,却艰涩难行。

红帐与烛光交叠,影如辽阔山川,山河起伏,更漏声幽幽,九曲十八弯,声声慢。

少女脚上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晃啊晃啊,点缀在玉一?样雪白的肌肤上,发出?沙沙的清亮声。

殿外的人屏息听着,那铃铛声一?直没停过,恰如她?舞动时一?般的规律,不过细细一?听,还?能辨别出?区别的,之前的铃铛声轻快,这会的却沉闷着、压抑着、像不敢乱发出?声。

铃铛声每一?次颤动,都?听得人心尖一?颤,仿佛能想象到她?抬腿时的样子。

秦家幺女善舞,纤腰软胜绵,素手?软若雪,舞时那样动人,想必也能讨尽郎君欢心。

铃铛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裂帛声,灯盏落地哐当声。

忽然里面传来少女的惊叫声,殿外人眉心一?跳,面面相觑,却是无人敢去推门。

直到少女再次扬起娇声,这次带了点急促:“来人!快来人!”

一?众侍婢意识到不对,赶紧动身推门,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惊呆了众人。

只见床帐坍塌,大片大片床帐飘落,深红色深深浅浅,如天上的云水倾洒,堆落在榻上。

榻上的二?人却不见了踪迹,而是翻滚到了地上。

少女手?上、背上、腰上都?是红色的绡纱,深红色帐幔遮住了身前旖旎的风光,遮不住纤薄的后背,而她?正坐在身上。

身后的床塌了,帐子也塌了,灯盏七零八落,一?片狼藉,惨烈无比。

侍婢们忙不迭去扶秦瑶起来,高声唤人来,说喜房里床塌了,让人赶紧再搬一?件新的喜床进?来。

外头的人听到这一?匪夷所思的要求,愣了好半天才敢确定没听错——

要新的喜床?

大婚之夜,里面的情况竟然激烈如此?

下半夜,喜榻换了,然而众人内心却再也平静不了,暗潮涌动,几日一?过,楚王殿下与新婚妻子放纵声色,过于心切,甚至弄坏喜榻的事?,便传遍了长安城,甚至先?帝都?略有耳闻,私下询问了谢玉升是否确有其事?。

任谁听了,不得瞠目结舌,啧啧称奇?

世人都?知当今楚王清冷端方,不耽女色,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会放纵声色至此?

自古帝王将相的风流事?就?广受追捧,而这等艳事?,在谢玉升登基后,非但?没有被人遗忘,反而更为?人津津乐道。

外人当然只看到表面,不知道内情。

那一?夜的真实情况是,秦瑶脚上挂的铃铛乱晃,扯到了床幔,怎么解也解不下来,秦瑶卧在那里,腿乱动,想要逃脱,慌张中铃铛一?勾,直接扯下了床帐。

床帐厚重,洋洋洒洒飘落,直接砸下来,她?惊叫一?声,拉着谢玉升一?道滚下了榻。

等回过神,帐榻了,床也被压塌了。

新郎官还?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做。

**

这一?年来,谢玉升每每与秦瑶同榻,脑海里都?会浮现起那一?夜的场景。

那夜过后,也不是没想过碰她?,但?秦瑶的抵触实在大,谢玉升也心有余悸,怕她?又吵又哭,再闹出?大婚之夜那荒唐的一?幕,不想也不愿强迫她?。

到后来,二?人感情越发平淡,谁也没主动提这事?了。

今晚却不同。

有些事?出?于男人对猎物的本?能,谢玉升看着那一?抹窈窕的倩影,忽然张口唤道:“瑶瑶。”

小姑娘转身,收起云袖,由于舞得过于卖力,心口上下起伏,问:“怎么了?”

谢玉升眼?底晦暗如深渊,扬起唇角:“过来。”

秦瑶摇摇头,既然知晓了等着自己的不是好事?,怎么还?肯过去?

谢玉升看着她?脸,笑道:“别等我过去。”

他说得极缓,语调低沉,犹如催命符一?般,随之而来的一?股战栗爬上秦瑶的后背,让她?不敢再逆着他的意思。

“什?么事?啊?”

秦瑶慢悠悠走?到榻前,垂下眸子看他,腰肢却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给桎梏住。

他指腹轻轻摩擦她?的腰,仰面含笑道:“皇后是不是答应帮我一?个?忙?”

他贴着他,呼吸微微扫过她?的颈窝。

秦瑶耳根红透,不敢开口,尚在犹豫该怎么拒绝时,谢玉升便起身,将她?打横抱到了榻上。

秦瑶心头大震,抬起双臂去推他,双腿上系着的铃铛摇晃,铃铛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

秦瑶不愿意,隔着布料,感觉到了那份张扬的勃发,以手?遮面,道:“再等一?下!”

那人也真的停了下来,秦瑶得到机会,往床里缩了下,头靠上床头,鬓发上碧玉发簪“咚”的一?声滑落,砸在地上,满头青丝便如瀑滑落。

这厢房甚至可以用简陋来说,她?雪肌乌发,琼鼻红唇,深陷被子之中,姿容非但?不减,反而使她?的看上去更加的张扬。

谢玉升额角已有汗珠流下,他状态真的很不好,额穴一?直在乱跳,此情此景,他再忍还?是男人吗?

秦瑶咬唇:“这里是佛门重地。”

她?眸中满是仓皇,期盼着能以此话让他有所顾忌。

秦瑶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被子正在被一?寸寸抽走?,她?指尖紧紧攥着被沿,与他拉锯着、焦灼着,抬起腿踢他,被他摁到一?侧。

阴影笼罩而下,秦瑶才要张口,细碎的话语便被男人的唇瓣碾碎,他吻住她?,捧住她?的脸,倾身而来,她?身后是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一?靠上,冰凉的触感便刺得她?后背发凉,让她?下意识身子前倾,投入她?怀中,被他拥得更加紧。

呼吸从口中溜走?,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唇间还?沾有发丝,被他指尖拨走?,掠起一?层更深的麻意。

她?被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身后冰冷,身前滚烫,逼仄的墙壁让她?通体发寒,终于她?得到几分喘息的机会,道:“你不能这样。”

谢玉升拨开她?青丝到一?侧,将鼻梁埋进?她?颈窝里,深深嗅了一?口,少女发间的清香沁入鼻端,终于缓解了他的几分燥热,他闷声道:“我知道。”

说是知道,环住她?的手?却没松开半点。

也是这一?刻,秦瑶才意识到什?么叫羊入虎口,面对男女之间巨大的力量差距,她?这只待宰的羔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秦瑶害怕着、颤抖着。

他的唇从她?的耳后开始向下,经过她?的耳珠、脖颈,最后落在她?锁骨上。

她?指尖都?紧张得发颤,就?在她?以为?谢玉升会继续往下时,他却踌躇不前,峰回路转,转而向上,吻住了她?的下颌。

那是一?种近乎缱绻的吻,秦瑶闻到他身上的香,那股冷冽的味道让她?身子一?颤,她?抬起手?,抵在他唇边,垂下头看他。

她?没办法了,只能妥协问道:“会疼吗?”

少女声音娇颤,尾音带着几分哭腔,配上那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愈发的楚楚可怜。

回应她?的,是手?掌心传来的温热气息。

谢玉升在吻她?的手?,少女的手?柔弱无骨,十指纤纤,丝绸凝脂一?般柔滑。

他吻了吻她?的指尖,抬起眼?,目若朗星,里面藏着些许笑意:“怎么会疼呢?”

他揉了揉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笑着看她?,说话时声音暗哑得厉害,任谁听了都?觉得他喉咙滚烫,像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