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捏了捏自的袖口,噘着嘴不太高兴,不过在进明霄峰前,她『揉』『揉』脸,调整好了自的情绪才往里走。
萧灵的小白鸟蹲在檐角,早就等着她了。
“他的神识在挣扎,那个少年。”顾绛说道,“他应该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要过来。”
聂音想了想,“别让他的神识影响到萧灵,先顺着萧灵的意愿,她这一段梦都太含糊了,刻意要模糊掉似的,有白英这一段还比较清晰。”
顾绛道:“我继续压制,他的神识会受伤。”
聂音纠结地皱起眉,“怎么跟那条蛟一个脾气。”
安淮和白英闹完矛盾分开后,心里便一直放不下,他们前经常这样小打小闹,安淮从未像现在这般不安,有个念头不断提醒他,让他去找白英,不要让她去明霄峰,不要荆重山的话。
他想去,可又有另一股力量压制着他,阻止他去做。安淮用尽力反抗,还是被『逼』着身不由地捏着剑练剑。
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快清醒了。
安淮恍惚间到一声叹息,他的神识被骤然拉走,眼前天旋地转,重新站定后,就到眼前一男一正嫌弃地盯着他。
安淮瞪大眼睛,下意识捏紧手长剑,下一刻,他脸上有浮出几分怔愣,“聂师姐?”
聂音扬了扬纤细的黛眉,“不是妖?”在萧灵梦,她可没少到云笈宗弟子叫她妖的声音。这和现实没差,他们从折丹峰上出来那一夜,诛杀魔头和妖的声浪『潮』水似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白英不准我那样……”安淮不自在道。他其实也随波逐流地叫过一回,被白英打了。说他是个吃了点心就不认账的白眼狼,虽然那点心也不是他想吃的,吃完了还被『逼』着写道歉信,还被腻了整整天。
白英觉得吃人嘴软,骂魔头可,骂聂师姐不行。她总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为折丹峰的点心好吃,就觉得聂音不会是坏人。为萧灵总对她笑,就觉得萧师姐是个温柔的好人。
会在他面前凶。
安淮想起白英,心里的不安已经快要爆炸,他警惕地了眼聂音身旁的男人,转头打量四周。
到随着萧灵一起往『药』池殿去的人,他立即想要冲上去,又被一道神识力量硬生生压制在原地。
聂音猜到了一点,白英大约就是在这时候死掉的,她眼有些不忍,不过依然直白地告诉他道:“这是萧灵的梦境,你改变不了什么,还留着这个梦继续,是想萧灵到底想做什么。”
安淮神情怅然,“不到的,萧师姐并不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长老当着大家的面读取过她的灵台记忆,记忆里都没有的东西,梦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就算有,也不过是编造的假象。
难怪萧灵这一段梦如此含糊。经安淮这么一说,聂音对萧灵没有了兴致,她向垂头吐舌的小姑娘,也不想探究什么前后果了,总归是她而死,那就杀了吧。
聂音想要顾绛捏烂这俩人的神识,让萧灵和朱厌“生同衾,死同『穴』”,成他们不分彼此。
顾绛对她摇了摇头,解不开白英是怎么死的,安淮怕是要永远困在这牛角尖里出不来。
从萧灵身上探不出结果,就能从朱厌神识上下手。
朱厌怎么也没想到,他和顾绛无冤无仇,对方会专程等在这里杀他,浑水『摸』鱼成了瓮捉鳖。
他的神识一入萧灵梦境就察觉到了异常,萧灵拽着他,就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若是换作平时,他定然很是乐意。
不过现在,萧灵对他的依赖宛如一道枷锁锁住他的神识,令他无法挣脱,萧灵的灵台本是他来去自如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囚困他的牢笼。
朱厌实在猝不及防,萧灵一直不醒,他神识被囚,和其他受他掌控的人断开联系,手的牵线木偶同时脱离掌控,他甚至不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绛留了一缕神识在萧灵梦境里压制朱厌,聂音携着安淮的神识一起退出了萧灵的梦境。
剑林心台上的少年睁开眼,一时有些怔愣。
梦境的时间流逝都掌握在聂音手里,虽然在萧灵梦境里过了许久,现实也不过过了片刻。
剑林里的法阵波动,余摇清和那位洛师叔立即便察觉到了,道光从远处『射』来,落在剑林上空。
与他们同一时刻『射』向剑林上空的,还有一把暗红『色』的长刀,刀光呜一声在山谷上方铺展开,形成一道结界屏障,将整个剑林谷覆盖在其下,阻止他们进入其。
“顾绛!”余摇清大惊,这把刀他在云笈宗时见到过,是顾绛的命刀。
过了片刻,隐翅蝶发现一丝细微的波动,一道符箓已经从洛声手『射』出,袭至悬崖旁那棵青松时,被一道无形力劈成半,黄符自燃起来,转眼烧成灰烬。
数道光从剑林四面飞『射』而来,呈合围势,落在周遭不远处。
青松斜生的枝干上显出个人影,顾绛怀里抱着那名云笈宗的弟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枝叶间,半掀眼眸懒散地扫了周围一圈,慢吞吞道:“本座今日做了好多事,很累,不想打架。”
合围而来的正道修士面面相觑。
叶菁神情恍惚,这一段时日来,她一直昏昏沉沉地被人牵着鼻子走,而就在方才,那种昏沉感一瞬间被打破,她的神识骤然清醒,周遭的一切一下子真实了起来,她往颜异身边退去,“师兄,朱厌的神识寄生在萧灵的灵台内,我前不小心了他的招,刚刚才清醒。”
颜异悚然一惊,回头了她一眼。
青松上,聂音晃了晃腿,喊道:“大长老,你那个读取神识的玄蚌『液』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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