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2 / 2)

真正的藏品,往往是要过得多人的眼,才能被炒出更大的价值。云清辞本可以直接将釉采送去相府,但前世未来得及面世的极品,若不叫世人知道它的价值,纵使收来又有什么意思?他稍作思虑,命人送去了八珍居。

并嘱咐下去:“邀人品鉴,不卖。”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人无我有、人皆知我有才是真理,八珍居就是以此做立身之本。他这一邀请品鉴不打紧,瞬间在云相这个年龄阶段的人群中刮起了一股轩然大波。

连续几日一散朝,不少官员就齐齐乘马车去往八珍居。

受技术限制,这时绝大部分烧出来的釉采都十分粗糙,花色也不够清晰,此前邱太尉和云相争过的那个珍品,已经是可遇不可求,如今八珍居专门给递了帖子,邀请品鉴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

邱太尉这回打定了主意,必须要弄到手,一见到云相就横眉冷对,他们也是打了半辈子架的人了,谁也不让谁。

两个人进门的时候互相挤了半天的肩膀,好不容易挤进去,未料座位又安排在了一起,云相皱了皱眉,寒着脸坐了下去。

邱太尉直接嘀咕了一声:“晦气。”

云相横他一眼,揣着袖子背了过去,与旁边的韩尚书搭话。

邱太尉见状,于是也背过来,朝宁尚书搭话。

有人送上了茶水,很快,掌柜的命人捧了琉璃盒子出来,上头神秘兮兮地盖着一个红布。

嘈杂的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邱太尉道:“何时开始?”

“太尉稍安勿躁,待梁先生来了,咱们就马上开始。”

云相开口:“可是梁秋荣老先生?”

“正是。”

云相点头抚须,暗道果真不虚此行。梁秋荣在这个圈子里可是眼光独到,由他出面解说的釉采,非极品不行。

等待梁秋荣来的过程里,忽闻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齐齐望向门口。

一队带刀军士迅速地包围了整个八珍居,邱太尉和云相对视一眼,认出这些军士的甲袍,均沉下了脸。

掌柜一样脸色微变,忙扬着笑容迎了上去:“原来是张统兵。”

“刘掌柜。”张斯永礼貌地拱了下手,道:“听闻八珍居多了个新宝贝,父亲大人让我拿去给他一观,还望掌柜不吝割爱。”

掌柜的嘴角抽了抽,道:“张统兵有所不知,此物是一公子寄存在这里,只为给诸位掌眼,而且有言在先,不卖。”

“刘掌柜啊。”张斯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不卖的,你帮我给那人带句话,不管多少钱,我张家……出的起。”

邱太尉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张斯永一愣,仿佛刚看到他一样,急忙上前来拜见:“原来是邱太尉,还有,云相爷。”

他看了云相一眼,笑吟吟道:“两位也是为了这新出世的极品釉采来的吧?”

“我们是为了掌眼,你这厮,竟敢明抢!”邱太尉大怒之下伸手直指他面门,张斯永目光一沉,就见那袖子被一只手按了下来,云相开口:“倘若张武侯当真只是想一观,何不亲自前来?”

“云相有所不知,前日父亲不慎扭到了腰,大姐还专门带了太医亲自来探望,嘱咐父亲要好生卧床休养。”

这是直接把太后都搬出来了,邱太尉脸皮肌肉抖动,云相沉默了下去。

张斯永见状,眉梢隐带得意之色,他直起身子,道:“父亲与诸位也一样是好此道者,求珍心切,又身体不便,想必大家都能理解。”

云相道:“此物主人既然只是邀请品鉴,想必不缺银两,待武侯观后,还望能够完璧归赵。”

“这是自然。”

张斯永上前揭了红布,众人纷纷起身去看,却见这厮张扬一笑,取来木盒封住,道:“在下告退。”

他跨上马背,手下立刻有人来问:“若到时此物主人来寻,当真还要还去?”

“还?”张斯永哈哈大笑:“入了我侯府大门,自然就是我侯府的东西,谁敢来要?”

八珍居内一片愁云惨雾。

他们都十分清楚,这还未来得及命名的釉采,已经不再属于曾经的主人。

除非他势力能大过太后去。

这件事传到云清辞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彼时他正蹲在花房内摆弄花草,乍一听闻,还愣了一下:“你是说,太后幼弟张斯永,抢走了我的釉采。”

金欢点了点头,神色复杂:“掌柜的传话说,若要拿钱,就得去张武侯府。”

“没说我不卖?”

“这……”

云清辞明白了。李瀛在登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