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老爷们?沉闷地坐在餐厅靠近门前的椅子上愁眉苦脸,各怀心事。古历二月的夜依旧萧索,饭菜还在厨师的锅碗瓢盆里噼里啪啦,风念瞅着清冷的街灯叹道:“刚小刘打来电话,那个叫九尾的没事,轻微冻伤,后面不能继续参加活动了。”
“那真是万幸了。”清河放下心来。
“不过,这小子好像没怎么?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要告咱们?来着,让赔他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这要以前放在我的排,我早他妈寻个不守纪律的当口给他腿打折咯。”风念继续叹口气,掏出?了一根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
清河笑说?:“你也就说?说?,没见你真正?收拾过我们?这些捣蛋鬼。放宽心,该赔的咱都赔,没什么?的。只要大家都没事就行。”
“唉,你了解我。”风念说?道,“活动还得继续,不知道她们?两个还行不行。”
“两位饭好了!”清河听罢便吞回?了刚要说?的话,赶忙接过饭菜和风念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苏黎那里,将饭送到才放心。汪慧好歹请二人进去?一起?吃,却是叫不动,也就罢了。
随后二人各自?回?家,风尘仆仆间,已是过了凌晨。
第二日,由于风雪和九尾苏黎事件造成活动被迫暂停的事已经在网上闹得有些凶,领导找来风念和刘总详细了解前因后果后,组织方的失职是显而易见的,刘总及其所属公司不可避免地被撤换。
而风念作为主办方的负责人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处分自?然也避免不了,不过风念也坦然接受,自?己确实没有很好地担起?责任来。
如此处理后,活动还得继续搞,只是换人罢了,风念也乐得清闲,只搞自?己原来的一摊子事,偶尔也有些闲暇时间,常跟清河一起?往苏黎那边跑。
苏黎经过汪慧两周多的悉心照料,现在已然完全好了。只是因为怕回?去?公司被嘲笑,索性一直在家里待着被捂得快要发霉了。
这期间清河跟风念两个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有时间就来看她俩,只是苏黎总是躲着不见,每次都要汪慧来应付。这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汪慧也不干了开?始赌气撂挑子,有时候搞得风念怪不好意思?,而清河呢?
那是压根就视而不见,该来还得来。
苏黎躲他的心思?已经毫无遮掩,清河虽然每次云淡风轻的,但?心里的鼓声却越来越大,他又不好直接冲进人家卧室去?问个清楚,每况愈下,原本就瘦的他开?始有些脱相,帅哥变骨哥。
这几日图南倒是乖乖地发来了很多的问候,全被清河给屏蔽了,这小子难过啊,这才多长时间,英俊潇洒的师父竟然抛弃了他。但?是吧,图南他有一个好处,就是师父不在的时候尽力守护着属于师父的方寸天地,所以这小子来来回?回?将清河的办公室打扫得比自?家卧室还干净,就等着师父凯旋归来的那一天。
而苏黎呢,她也没好哪里去?,听小何说?公司里也有些风言风语,说?什么?孤男寡女共闯禁地啦,女生逞能连累大家啦,男女生因为嫉妒互相吃醋啦说?什么?的都有。更?有甚者,说?苏黎被救时和陌生男子赤身裸体?抱在一起?取暖,当然这话是从张姐办公室传出?来的,她还绘声绘色:“哎呀,若不是这样子,小苏可就要被冻死啦,谢天谢地,人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虽然大家都说?闲话吧,但?张姐这个版本显然是失了分寸过了火,大家听听也就尴尬一番自?己散了。小何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啊,当时就给怼了回?去?,奈何张姐知道小何的背景只能是赔笑吃了哑巴亏,再?也不敢信口开?河了。
苏黎听完这些故事一边是心惊胆战一边是哭笑不得,常人说?要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啊,但?是这刀刀割人性命的架势苏黎真的是第一次见。
无论?如何,她都觉得自?己没脸回?公司了,仿佛大家议论?中的她就是真的她一样。因此这些天她连卧室门都不愿意出?,郁郁寡欢,对清河更?是羞愧到不能见了。
汪慧眼见苏黎这个样子,心里有些着急,各方开?导也收效甚微。她一边照顾她一边还要应付中青两个大男人,本就精疲力尽,可谁又知道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御女最近也藏了心事呢。
从刚认识风念开?始,车和人的反差就给汪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三十多岁的看起?来却有四?十来岁的沧桑汉子,看似粗糙实则细腻,总是在不声不响中照顾着汪慧的情绪,虽然中间有一段刻意远离她的时间,但?汪慧原本不怎么?在意的心竟有些感动。
这个平时只把一人活好就是万岁,跟小男友分手还能出?去?嗨皮的女生,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竟然对一个大叔有了莫名心动的感觉。
那时,风念已经陆续两周来到汪慧这里了。清河是看苏黎来的,而他自?然是看汪慧来的。
毫不保留地说?,他真喜欢汪慧,美丽大方又有性格,关键还接地气。说?实话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都要强。只是汪慧美得耀眼,放人堆里都是最出?挑的那一个,这对于一个总是经历相亲失败的人来说?,很怵。
于是,两个人之间也是别?别?扭扭,你来我往。只是清河一门心思?在苏黎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老大哥的春天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转眼三月已到,气温明显升高,静养了快三周的苏黎终于舍得离开?房子和汪慧在外面逛逛了。而活动也早已结束,这中间那个叫九尾的作家来过一次特地感谢苏黎的救命之恩,只是没坐多久就被汪慧以各种理由给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