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两只行李箱靠住墙,再摆放整齐。
苏南沫拍了拍手上?的灰,精神饱满地带阿妈回到沙发上?,化身贴心小棉袄,绕到阿妈身后为她捶肩,甜甜的笑:“阿妈辛苦啦。”一看墙边的行李箱,想到这次跟阿年回去,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抿了抿唇。
“对不起……阿妈。”
苏母拍拍肩膀上?她的手,问:“真的不等过完了年再走?”
女孩沉默。
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阿年日渐清减,思来想去,觉得早点回庆乡也不错,指不定他心情舒缓了,过年又?能开开心心回来跟阿妈和好?情绪来的快去的快,于?是重新按起阿妈的肩颈,温和的道?:“毕竟那是他的老家,他还?在那开了店,肯定要回去看看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等以后……”
“以后结了婚,我生个小小年给阿妈。”
还?是高估了自己,说完脸颊发烫。
她的确幻想过跟阿年结婚生子,从高中开始,关?于?孩子的想象最多,尤其是最近,她常常会?想,他们生出?的小包子是个什么模样?
外貌上?一定跟阿年一样漂亮,心性则要像她,活泼开朗,而且……最好是男孩,刚好弥补她错过了阿年八岁以前的时光。
她想得美,被阿妈轻笑打断。
“想的真远。”
阿妈回头嗔她:“那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到过年要是不回来,阿妈就去看你们。”
十一点左右,母女俩又?说了会?话,她便催促阿妈洗澡休息,独自在沙发里等待阿年。
四?下?太静,家具的阴影憧憧,空调开得这样暖,可后背无故升起一股黏腻的寒气,咬了咬手,苏南沫僵着身到衣架前取下?外套,不敢看身后,匆忙出?门下?楼。
巷子里一户人家的门前点着灯,暗暗的笼着一小圈地方,她揣着兜,走到巷子口张望,冬夜里的风冷得要跺脚,快要冻成冰雕时,迎面盼到熟悉的漆黑轮廓走来。
看到他出?现的一刻,没?仔细再看,苏南沫飞扑过去。
“阿年——”
许初年怔了瞬,回神后已经?稳稳接住了她,深埋女孩的软发,再深重的戾气也于?意识的本能消融,由里到外热软了下?来,眯起眼。
接着惊惶睁大。
防风服冰冰的,但凡去打架,他必定穿这件外套防止被血染出?颜色,心重重一跳,拼命收紧双臂,根本没?想要推开她,紧张的唤:“沫沫……”呼吸一紧,是被她双手揪住了衣领。
眼前的眸子里流淌着灯光,交织着怒又?亮又?冷,逼视着,“你脸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身上?有这么重的血味,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许初年怕冻到她手,拢进掌心才发现凉透了,心疼地慌忙搓揉,看向?还?在对他凶的宝宝,低眉扬笑,等捂热了她的手,蓦地搂住她腰肢一把?抱高,站在原地抱着转了一圈,再小心放下?,十指交扣。
看着受了惊吓变呆的人,温柔地捋捋她被风刮乱的头毛。
“外面冷,我们回家说。”
到了家里,骨子里的黏性尽显,躺在沙发上?由她检查伤势,攥着她衣角,巴巴的将打架前后老实交代:“真是阿爸主动招惹的……”声音却越说越小,尾音微颤。
沫沫的眉眼沉的很。
他的衣摆堆叠在胸口,露出?腹肌周边被铁棍扫出?的淤青,她一声不吭,拿起桌上?的药油拧开,倒进手心抹匀,才红着眼看过来,几乎是平静的:“能不能别让我再担心了?算我求你的。”
苏南沫话撂下?,紧接着腰一紧,被搂到半露的胸膛上?来。
“药——!”手心里的药油还?没?给他抹上?,她埋怨地抬头,撞进水柔的目光,缱绻的如覆着薄纱,添了刻骨的痴意,“明天回到老宅后,你心里想的就只能是我了。”黏得更近,在她唇上?轻轻地流连,唇角搐起一丝弧度,难抑亢奋地微微跳动。
“只能想我,就跟我一样,我一直,一直都在想沫沫……”
合上?眼,极近依赖地越缠越紧。
“我相信,沫沫也一定能做到。”
不顾怀里人的僵硬,强势地按着她后脑,含住凝脂的耳垂撒欢地啃啮,包围着他的气息是无比熟悉的,许初年复睁开眼,定定盯着角落。
不久前从饭馆回来的路上?,他遇见了个小女孩,六七岁的年纪,抱着一捧花在路边,被花遮去了小半轮廓。
模糊的……跟沫沫长得很像。
他的沫沫只有一个,只是凭着对外人的警惕,令他生了奇怪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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